“几个包子算什么,来日我这摊子若有人闹事,我也好体面的报一声差爷的官名,吓吓那些没眼力劲儿的混子。”
见苏春娘还伸手握着银钱要递来,周娘子连声推拒,把她按回铺子里。
“说了不用就不用,现下收了你的,不是自扇嘴巴么。”
武怀安喝尽一碗热乎乎的甜豆浆,嘴里蓦然泛起了苦。他似与甜的犯一冲,起早沾着点味,肠胃里就得恶心。
好容易压下那股陌生的感觉,苏春娘端着豆花儿上了桌。
白花花的凝状物,颤颤巍巍的躺在里头。上面盖了层虾仔干,蛋皮丝儿,还有一小撮香脆的捻头。
一阵风卷云残,小吴吃得肚腹滚圆,武怀安也吃得心满意足。
照例抛了小块碎银出来,苏春娘一瞧,却比昨日的小了不少。
小吴猛咽了咽口水,到底不好意思问出来。
他同武怀安走出老远,才敢问出心中疑惑,“二嫂嫂那里的吃食这般贵。”想了想,又肯定道:“也是,味道好,价自然贵。”
自说自话间,忽而恍然大悟的看着武怀安,“头儿,怪不得你不吱声儿,合着你怕我吃不起。”
武怀安散散地睨去一眼,并未多话。
少些人去最好不过,免得妨碍她做生意。
街上行人愈渐多了起来,小吴仍聒噪的似没有尽头。
倏尔,武怀安偏头过去,郑重其事同他道:“往后不要再喊她‘二嫂嫂’。”
小吴心里虽有疑惑,却只点头,不问缘由。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微妙,小吴又惯在牢房里行走,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他转了话头,问道:“婶子近来可好?”
“嗯,总算没再闹了。”
能吃能睡,没心没肺,连带他这个儿子,也不管不顾。莫说照看起居饮食,就是平日一个多余的眼光,也吝啬给予。
武怀安眼下隐隐泛着青灰色,挺直的肩背,也遮不去满心的疲累。
赵氏自那回想起武二故去的事实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日没出去过。
她仿若抛去任何外物,心与逝去的人一道离去。无悲无喜,不言不语。
武怀安守在门边,半刻也不敢离开。就连一日三回,送进去的饭,也悉数给扔了出来。
待人生生饿脱了相,武怀安无法,强行灌进去些。
赵氏昏睡了一日,醒来神志便有些混乱。
嘴里含含糊糊的,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话,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
郎中来瞧过一回,倒也不曾相瞒。
恢复之期,遥遥无望。
武怀安不忍将赵氏关在房中,请了一个话少的婆子来侍奉。
婆子平日只管吃喝拉撒,待武怀安归了家,一切又交回他手上。
想他一个男子,实有不便,又多付了双倍银钱,请了婆子住家,贴身陪同。
小吴默了瞬,又重新找来新话头,逗武怀安开怀。
苏春娘迎过一波又一波的食客,收拾了碗筷,险些累得直不起腰来。
周娘子笑意盈盈,看了几眼匣盒里,今早刚入的进项。掀开笼屉,包了两只包子,去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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