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事作什么?”
苏春娘把心头的怪异说了出来,“按理,她们住在庵里有吃有穿,法师虽严厉些,万没有几月就死了的。难不成是急症?那矮屋里的小子也是,上回见还有十多个,今日只剩三人。又不是疫病,总不能一死死十多个。
先前他们说小子们皮实,摔断了手脚,何至于这么快没了命。县夫人出面造了势,替静心法师向那些富商太太求赠了金银钱财,庵里也该寻个郎中替他们诊治诊治。”
武怀安哼笑一声,轻挑的唇角,含着不容人忽视的嘲讽。他拈了粒地豆抛进嘴里,看着武二含混的意有所指,“心思也太纯了些,平日没事多教教,回头叫哪个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苏春娘叫他的话噎了半晌,原本绯色的脸,现下逾加红。
“莫要闹她。”
武二停了筷,不赞同的瞥了兄长一眼。
武怀安顿感没劲,闷了口酒,大发慈悲的挑明,“哪个许了一定会给他们治病。”
苏春娘想到青娘,那个可人的小丫头,约莫只七八岁,“庵外的好说,庵里的怎么讲。青娘她可是正正经经同我玩笑过,身子看不出半点问题,如今好几日没见着。我心里总惴惴不安,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青娘是谁?你今日去进去内堂找的那个?”
苏春娘摇头,“不是,今日寻的二丫。认了作妹妹的。”
“他们整日一处,就没同你说些什么?”
苏春娘也奇怪,“没,问她什么也不说,似不大乐意见到我。明明先前还盼着我过去,这会儿倒摸不准她的意思。”
赵氏喝了半碗汤,通体舒畅“这个年岁的丫头小子心思古怪的很,一会儿一个主意。你问多了还招嫌,再等几日看看,没准就乐意同你说了。这大冷天的,菜都要冻上了,快些吃。”
“明日弄两个锅子吧,拿小炉煨着吃,省得吃急了肚子里不舒爽。”
苏春娘心里已想好了几个菜,鱼头豆腐浓汤,再炖个辣羊肉。武二馋了好久,苏春娘应了几回,一直没得闲给他做。
“我看也行。”
苏春娘仍惦记着青娘的事,想着明日去了清月庵,必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二丫。此次去得避着人,二丫每回都叫那个小尼吓破胆,如今连话也不大敢说。
“吃了饭,我去张婶子那转窜个门,看今年的羊肉收来没。今日弄好了先炖上,明日晌午你们也能热着吃些。”苏春娘收拾了碗筷,又对赵氏道:“娘,明儿我要去清月庵给先前店里上工的那个娘子布场法事,这两日怕是赶不及归家做晌饭,累您帮着我弄一弄。”
“那个投了河的?怎同你牵连上了。我可听说,他家没一个好的,前头媳妇刚死了没几日,后头那家男人又到处张落起亲事来。去王婆子那里来来回回好几趟,还指着寻户好人家的闺女。也不看看那男人的德性,哪个跟了他,不倒八辈子霉。”
苏春娘也是心有余悸,自己做事向来循规蹈矩,便是再来一次,她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此事一两句说不明白,我知她家里烂事一堆,自没有挑明关系。再者,当时有大伯在,还好将人镇住了。不然,那郑娘子的尸身如今早就给野狗叼了去。”
赵氏只当她同情心泛滥,哪里晓得苏春娘给那梦缠怕了,稍稍一闭眼,那双空洞森冷的眼睛就直愣愣地瞪着她。
“作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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