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前,他得清点各地的军械和粮草,检查城防,再为将士们打气。
这日王凝之从虎牢关回来,在金墉城门口,遇上一家人推着小车离开。
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他默默地牵着马,和几名随从让出道来。
为首的汉子看到是王凝之,低着头不说话,快步地往前走。
他的儿子约莫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好奇和不怕人的年纪,踮起脚想摸一下马的鬃毛。
王凝之拉了下马的缰绳,让马低下头,
男孩这下顺利摸到,有些得意,咯咯直笑。
汉子回过头,看到儿子在搞怪,一把拽过,狠狠朝屁股上打了两巴掌,对着王凝之心虚地说道:“小儿顽皮,打扰府君了。”
王凝之摇摇头,“快去吧。”
说完带着众人继续往府里行进。
刘桃棒闷声道:“这帮人忘恩负义,郎君为何就这么放走他们。”
“那你说怎么办,杀了,还是像犯人一样关起来?”王凝之没好气道。
刘桃棒哼了一声,“至少应该把粮食留下。”
“人都放走了,要那点粮食有什么用,像你这么做,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洛阳了。”王凝之对他的馊主意嗤之以鼻。
离开的毕竟只是少数,做得太绝就是自断后路。
这个冬天,王凝之在金墉城、鲁阳和陆浑三地征兵,虽然收获不多,但总算是将孟津关和虎牢关的人数提升到三千,函谷关维持两千不动,还有一千水军作为移动力量。
此时的金墉城,只剩三千士兵了,不过还有近五千百姓,真要被打到城下,百姓是可以帮忙的。
那几处军事要塞,就全是士兵了。
回到后宅,王凝之和谢道韫聊了几句,话题又转到让她回建康上了。
“我已备好车马,年后天气转好,你的身体受得住,就慢慢往南走,先到鲁阳歇一歇,再转去襄阳,只要坐上船,就能舒服点了。”
谢道韫一句话怼回来,“我受不住。”
王凝之苦口婆心地继续劝,“我都安排好了,姜顺带着医师和你同行,你要是觉得累,途中在南阳、襄阳都可以休息,不急的。”
谢道韫不听他说,侧过身子朝里面躺着。
王凝之又到另一边,继续蹲下说:“这事你得听我的,洛阳年后肯定是战场,虎牢关和孟津关能守多久,我心里也没底,你不早点离开,就走不掉了。”
说完觉得不吉利,呸呸两口,“就会被困在城里。”
谢道韫怒道:“你是想让我像那些百姓一样,贪生怕死地逃离这里吗?”
“谁不怕死,我也怕啊,”王凝之苦笑,“那没什么的。”
“那你怎么不走?”
“我是职责所在,不能走,”王凝之狠心说道:“但你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让我分心。”
谢道韫根本不受激,“我不走,这样离开我心里不痛快,身体更扛不住。”
王凝之理屈词穷,坐到地上叹了口气,夫纲不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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