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说详细一点啊。”柳吉祥赞同说。
“我几乎是各家各户地询问过的。我已经基本弄清楚了当时的情况,那天鸭塘铺赶集的时候,爸爸带着妹妹去,是被牛头湖的一个姓吴的当时五十多岁的女人抱走的。”
“呃,儿子,这次有很大突破。” 柳吉祥安慰柳至意说,“我都不晓得抱走你妹妹的人是牛头湖的啊。我不认识她,当时她也不肯告诉我她是哪里人。”
“这样说,那你妹妹就可以在牛头湖找到了啊。”蒋凤娇擦拭着眼角说,“又怎么断了线呢?”
“抱走妹妹的女人她不是为她自己抱养,而是帮她外地的一个远房亲戚抱养的。那位姓吴的女人是解放前流浪到牛头湖的,她一辈子没有结婚,当然也就没有留下后代,她已经死了将近十年了。现在无法找到妹妹的去向了。只是听一个老人说,她的远房亲戚可能在湘潭、株洲或者是长沙的什么地方。”
“好啊,这么说,你妹妹有可能就生活在我们附近的城市啊。”柳吉祥突然眼睛放光说:“呵呵,儿子,不错。这次你大有收获啊。虽然还没有找到你妹妹,但是有很多新的发现了。儿子,继续加油,可以说找到你妹妹的事已经很有眉目了。等你把土地招标的事搞好后,喝完谢嘉永的喜酒之后,你再次出去想办法找找。”
柳至意不说话了,谈何容易啊,就凭那句不明确的话而去长株潭三地寻找,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爸爸,听人说,当时妹妹被抱走的时候,给了我们家两千五百块钱啊,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柳至意目光犀利的样子。
柳吉祥非常吃惊,这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柳至意他妈都不知道。听此言,柳吉祥心情非常复杂,也非常难受,他拿眼睛瞄着蒋凤娇。
蒋凤娇惊讶地问道:“儿子,你说什么?给了两千五百块钱?我都不知道啊。老头子,这是真的吗?”
柳吉祥无奈地点点头。
蒋凤娇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了。
“好可怜的妹妹啊,就值两千五百块钱。然后就被阻隔亲情,到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了。” 柳至意话锋直指父亲,“爸爸,你好狠心啊。这笔钱你用在哪些方面了?”
柳吉祥嗫嚅了半天,才说出来:“这两千五百块钱,为你爷爷奶奶治病,为你缴纳学费,主要是作为我做生意的第一笔资金。对不起你妹妹啊,那笔钱大部分我做了启动资金,所以说,也要感谢你妹妹啊。”
果不出所料,柳至意半天无语。
第一八〇章 父子争吵
从攸县独自归来的儿子没有带来女儿的好消息,这让本来很有期望的蒋凤娇一下子跌入冰窖。她抽泣着进了里面的房间了。
女儿至今下落不明让柳吉祥心痛,儿子的话又刺得他非常痛心。
柳至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儿子,你别泄气了。你这次其实是很有收获的。你应该高兴才是。”柳吉祥明明懂了柳至意不说话的原因,但他还是故作不知。
“对啊,我是很有收获的啊,你居然舍得将妹妹送人,准确地说卖掉的。”柳至意气鼓鼓地说。
父亲是自己心中从小以来的一座大山,柳至意历来对父亲尊敬有加。父亲强行拆散自己与颜雯雯的关系就已经心中大不快乐,如今妹妹这件事父亲的所作所为更让他非常失望非常生气了。
柳吉祥见柳至意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明白他知道真相后对自己的不理解,就走过来拍拍柳至意的肩膀。
“儿子啊,我晓得我对不住你妹妹,我们全家都对不住你妹妹,责任全在我身上。那时候只怪我没本事,连家里几口人都养不活,都怪我。但那时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一下家里的窘迫与无奈啊。”
“你别说啦,你不要为自己开脱责任啦。”柳至意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如此勃然大怒过,“鸭塘铺那位大爷看见你收了人家的钱,他没有举报你,他要是举报的话,当时你得坐牢房。一个大男人,不能养家糊口,竟然要狠心将自己的女儿卖掉,你于心何忍啊?到如今二十多年了,妹妹居然是死是活我们都无法知道。都是你的过错,你晓得不?”
柳吉祥自知已铸成大错,但那都是当时的无奈之举啊。而现在儿子不能理解与体谅自己,竟然责怪、攻击自己,这令人心寒。
柳吉祥内心里交织着对女儿的愧疚以及对儿子的不满,但是他仍然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作,只是细声细气地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当时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这样处理,你妹妹也可能像你的姐姐柳雅婷一样饿死病死。儿子啊,你要冷静的想一下,你能读到研究生,我们家之所以有现在的产业,我们都得感谢你妹妹。给我两千五百块钱,那不算买卖人口,那只是你妈妈十月怀胎辛苦的补偿。话又说回来,我事后一直很自责,很愧疚。我们现在家里有的是钱了,就缺你妹妹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她,说明我们很想她,很想帮助她过上幸福安乐的生活。儿子,我只想好好补偿一下你妹妹啊。可是,可是,你不能这样对你爸爸说话啊。哎呀啊……”
柳吉祥一字一顿地说,缓缓地说,喘着大气地说。声音有些发抖。
听到外面父子二人在大声争吵,蒋凤娇抹着眼泪走出来,站在丈夫与儿子之间,劝说着两个人。
“儿子,不要这样说你爸爸啦,我都骂了你爸爸二十多年啦。”
“不说啦,都不要说话啦?”
柳至意大声打断母亲的说话,气冲冲地冲出去了,门在他身后“嘭”的一声关上了。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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