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权当时问我:“妹子,不是哥哥我怕死啊。你在这洛阳宫里衣食无忧,陛下又有意要封你为后。你非得贪这批精铜做什么?”
我当时笑着对曹权说:“为了保命。哥,你听我说。若有一日,此事暴露,你一定要推说不知。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身上来,你要告诉他们这铸币司,看似你在掌权,实则听从的全是我的调令。你根本不知我要这些精铜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把这些铜藏在了哪里。这样一来,你便可置身事外,毫发无伤。”
曹权迟疑了半天,“那你呢?”
我拍拍曹权的肩膀,“你放心,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活命。而你必须将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才能保住性命。哥,你不用担心我,照我说的做就行。是我将你牵扯进此事的,只有你毫发无损,我才能安心。”
曹权嗐了一下:“说这个干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不是你,我又怎么能在这洛阳城里购宅置地,将家人接进洛阳团聚?好在啊,我家里没有给我落户,我呀也不在族谱里。就算事情败露,也就死我一人。不至于牵连家里。”
铸钱监可是肥差,只要胆子够大,能在铸钱司捞到的油水,能买下整个洛阳。所以,在曹权出任铸钱监的第一个月,便把家人从家乡接到了洛阳。还过继了哥哥的孩子,给自己养老。
他们一家人如今出入车马,在家有仆役,过得十分滋润。再也不用担心,遇上灾年饿死爹娘的事了。曹权有了孩子之后,日子过得都比从前有盼头了。
想到此我也欣慰一笑:“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定让你能平平稳稳地出宫养老。”
告别了曹权,我又去了太乐署。
我需要确定一下,秦鸾究竟是不是公主。反正,李昭仪显然不是。她能在宫中与哥哥相遇、相识,互定终身一定不可能是公主。
可她冒充公主又是什么目的呢?想必,只有真的公主才知道答案。
而就在前往太乐署的路上,我遇到了景缙。
景缙十分亲昵地扶着一位尊贵的妇人,正在逛花园。
我迎面撞上他们,景缙与那妇人也看见了我。此刻我退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好迎上前去。
我并不认识那名妇人,只好向景缙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这位是一直在城外行宫养病的,昭诚皇后。”
我闻言施了一礼,“奴婢谢柔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千秋。”我一面问安一面思索,那这妇人便该是老阿史那的正妻,王衍的嫡母了,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也就不到四十岁,比那老阿史那可小上二十岁不止。
思及此,我又想到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来。按照他们突厥人的习俗,父死子继,这位昭诚太后理应再次嫁给王衍才对,却又为何一直躲在行宫养病呢?
若是王衍娶了这位出身阿史德部的皇后,又何至于与阿史德部离心,又因此惹怒了苏农部呢?
我看向了景缙,看景缙的样子与这位阿史德皇后很是熟稔。这皇后突然回宫,会不会是他的手笔呢?如果是的话,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为了替皇帝安抚阿史德部吗?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