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饴画社内弥漫着淡淡的饭香,部分社员跟徐助理道谢后早已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眼下甘蜜的周遭只围有两三人。
徐助理和工作人员将袋子放好,嘱托了一些善后工作后,像是有所察觉,又往她这个方向看。
随后自然无比地走过来,和甘蜜攀谈几句。
三言两语着在快要结束话题的时候,徐助理颇有经验地压低声调,“宋总让您晚上在车库等他。”
这事宋慕之下午不是说过吗。
怎么又让徐助理叮嘱了一遍?
她又不健忘!
结果甘蜜这样想的下一秒,徐助理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宋总说怕您忘了。”
自觉通知到位,徐助理这才直起身,扬起声调,“甘小姐,用餐愉快。”
“………”
待到人都走后,甘蜜在自己的工位坐下,复又凝视了眼手中的饭盒。
小姑娘动作顿了顿,往周遭环视一圈,看没人朝着这边望,这才抬起手,将柑橘味儿的棒棒糖从暗格里扣出来,随后小心翼翼地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了文件下面。
像是一阵风,整个动作都快而迅速。
不过几秒,转瞬即逝。
分明旁边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措,可甘蜜心如雷鼓。
膨胀的跳动中,像是浓稠的糖浆被揪着拔丝,四叉八咧地朝着周遭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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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很快结束。
甘蜜被社长揪过去描绘如饴画社的画标,她大致构思了一半,交了五六个相关的稿子上去,直把人社长唬得一愣愣的,说年轻人脑洞就是多。
社内的那几人都不开车,各自打卡回家,早在社外的电梯里便分道扬镳。
因为甘蜜年纪最小,有姐姐好心问她怎么回去,被甘蜜挡了回去,“我家离宋氏近,不用担心的。”
这样一群社员才算是放了心。
临走前还叮嘱她如果遇到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甘蜜囫囵应下,将电脑放进挎包里,从电梯里直达地下车库。
宋氏的地下车库幽静宽阔,往来无垠的夜色中,静静地停泊着各式各样线条流畅的车。
鼓吹着的秋风从出库口灌入,大剌剌地钻进衣衫后直刺得骨髓都生凉。
甘蜜穿得少,一边冥想着今天的那根棒棒糖,一边去找宋慕之的车,连自己不自觉的微颤都没察觉。
小姑娘速度放慢,直至一道缓而重的鸣笛声自斜侧方传来。
“嗡——”的一声,惹得她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甘蜜转眼定睛,确认了那张熟悉的连号车牌,连忙小碎步跑了过去。
正当她停在车前,在到底是坐前座还是后座上踌躇的时候,宋慕之将副驾驶的前窗缓缓地摇下来,“坐前面。”
“……慕之哥。”甘蜜坐上车以后低低地喊了他一声。
嗓音稍轻,透着点绵,带着点不易察觉,被冻到的轻颤。
又因为关车门的动静,将车外的秋风尽数卷入。
宋慕之感知到了,凝神望过去一眼。
小姑娘穿了件薄款的羊绒毛衣,奶白色的棉贴着有致的起伏,短裙只遮到膝盖处,纤细雪腻的腿大多裸-露在外。
上车后还搓了搓小手。
宋慕之长指点开车载恒温空调,“都到秋天了你穿这么少,不怕冷?”
“我这还叫少?!”甘蜜被他的话惊呆了,当即小声反驳,“我这穿得还算是多的了,有些人到了冬天,比我穿得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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