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年轻道人的恶趣味不屑一顾,淡淡道:
“在此堵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送老朋友一程?”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僧人语气极不耐烦。
年轻道人单掌竖在胸前,宣了声佛号。
“出家人口出恶语,佛祖会惩罚你的。”
僧人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一步跨出,身形化虚。
却被年轻道人一把薅住衣袖。
“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跟戴高帽子的达成了见不得人的条件,打算把老窝迁移过来。”
僧人身形重新凝实。
他真不想跟道人纠缠,但也真拿他没办法。
世间能摆脱这道人的人物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并不在这只手中。
“跟你有关系?”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自己掰手指头数数,已经违背了几次戒律。”
年轻道人不依不饶。
僧人不作声。
年轻道人扯着他的衣袖。
“还是说你们所谓的戒律,都是拿来骗香火用的。”
一个嗓音悠悠然出现在小庙附近,“你们尽管放开手脚打上一架。
我保证负责给你们捡底。
你们闹得再厉害,也不会出现类似龙蛇起陆、天地反复的情况。
在你们分出胜负之后,我担保,这方圆五十里山河。
最多最多损失三分你们三教的额外厌胜。
曹讽,与其黏黏糊糊,害怕固有利益被别人瓜分,我觉得还不如跟他一干二净来个了断,反正现在须弥西天已经快完蛋了,他们不出来找地盘,难道坐等全盘崩坏不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僧人双手合十。
全身熠熠生辉,金丝缂绣大红袈裟显化出来,皮肤由白转金。
曹讽眼珠一转,笑呵呵的松开五指。
顺便帮僧人抚平了衣袖皱褶。
冲声音响起处作揖打躬,笑着讨饶:
“好好好,听句老人言,烦事不纠缠,看简老份上,就暂时放秃驴一马。”
他一步跨出,空气如水面荡开涟漪。
下一刻,就走进了重安铺后院天井。
看见老人坐在竹椅上喝小酒,几粒花生米当下酒菜。
“真听劝啊!”
老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在他眼里,酒杯和花生米似乎比年轻道人好看得多。
曹讽呵呵干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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