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正急,耿南仲的马车缓缓地行驶在京城的石路上。他感到有些烦躁:皇上怎么会如此软弱?做太子时如此,现如今即位了还是这样。何谓君?君便是臣民之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说是要一个臣子休妻,便是要他死,还不是一道圣令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去征求一个臣子的意见?
耿南仲想着,决定到了驸马府之后,定要为杨帆好好上上一课。
马车到了驸马府的门前,车夫上前叫门,驸马府的门房通报后将门打开。
耿南仲在车上等了一会,本以为杨帆会迎出门来,却不想门口根本不见人影,让车夫上前去问,才被告知会有人领他前去客厅。
耿南仲虽然生气,却也只能下车进府。一直到了驸马府客厅,等了好一会,杨帆才姗姗而来。
“耿大人久等,抱歉抱歉!”杨帆进门之后客气道。
却不料耿南仲也不起身,却是阴阳怪气地回道:“国难当头,我等成日里忙地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天掰开当作两天用。杨驸马你倒是清闲,居然让本官在这儿足足等了两刻钟的时间。唉,误国之罪,大抵如此吧。”
耿南仲的尖酸刻薄杨帆早有耳闻,见他话语如此尖刻,杨帆虽面带微笑却也是反讽道:“知道耿大人忙着卖国,不过这雨大得很,在下怕我神工集团刚修的城墙被泡坏,故而一直的巡视。唉,早知耿大人这么忙,就该叫大人去城墙之上寻我,免得耽误了卖国。”
“你——”耿南仲霍地站起。
杨帆却是坐下,端起茶抿了两口,头也不抬地道:“不知耿大人来蔽府有何指教?”
耿南仲压压火气,坐下道:“本官前来通知驸马,哦——接下来再称驸马或许就不恰当了,茂德帝姬需远嫁和亲,杨驸马还请修书一封,辞了这驸马的位子。”
“我要说不呢?”杨帆淡淡地道。
没有预料中的暴跳如雷或是痛哭流涕,见杨帆如此镇定,耿南仲倒是大感意外。而杨帆这淡淡的几个字,却是杀气十足,竟是压得耿南仲略显慌神。
“君命难违,驸马应该知道这个道理。”耿南仲见杨帆不受威胁,转而劝道,“皇上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金人点名索要茂德帝姬和亲方可和谈,为了给大宋争取备战时间,只能牺牲帝姬与驸马的幸福了。”
杨帆冷哼一声:“耿大人听过狼和小羊的故事么?”
“什么?”
“从前啊有只狼,看见一只小羊在河边喝水,便上前道:‘你把我喝的水弄脏了,我要吃掉你。’小羊温和地辩解道:‘狼先生你在我的上边,水是从你那儿流下来,我怎么可能把你喝的水弄脏呢?’狼又道:‘就算这样,我还听说去年你在背后说了我的坏话,我还是要吃掉你。’小羊委屈道:‘可是狼先生,去年我还没有生下来呢!’狼听了之后干脆道:‘反正我要吃掉你,说什么也没用。’于是狼便将小羊给吃了。”
耿南仲摇头道:“幼稚,驸马是说金人是那只狼,而大宋是那只小羊?”
“是啊!金人是在消遣你们呢!你们就是把全大宋的女人都送给他们,他们照样还会攻过来。”
“这个道理我等岂会不懂?可时间,我等需要的是时间来调兵遣将,驸马巡视城防难道不知城内兵力只有区区万人,这点兵力如何能抵挡得住金人的进攻?可眼下皇上却是无兵可调,所以只有用和谈的方式拖住金人一段时间,大宋方可有回旋的余地。”
“唉!你们为什么总以为自己最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呢?你们的意图金人难道看不出?你觉得他们会给你们揽权的时间?无兵可调?是你们怕被夺权,不敢征调太上皇一系的军队罢?你们啊,怯于公战,却勇于内斗,若是你们不把李纲、种师道等人排挤出京城,今日何至于此。误国的罪名实该安在你们头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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