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尽管任何采矿操作都有风险,一方面因为运作者无能,另一方面因为地震。”
汤基一面走,一面不停转身,观察一切,同时还能不撞到任何人,好神奇。“北方那场地震很强的,就连这些,按理说也应该已经坍塌才是。”她说。
“你说的对。那场地震,我们称之为尤迈尼斯地裂事件,因为还没有人提出更好的名称——它是很多年来世界上最严重的地震。我觉得自己这么说并不夸张。”依卡耸耸肩,回头看看你,“但是当然了,这隧道没有塌,因为我当时就在这里。我没让它们塌掉。”
你点头,缓缓点头。这跟你为特雷诺做的事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依卡要保护的不只是地面以上。这个地方的岩层肯定也是相对稳定,否则多少年前就应该塌掉了。
但你说:“你不会一直都在这里的。”
“如果我不在,别人也会做同样的事。”她耸耸肩,“我说过了,现在这里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人。”
“关于那个——”汤基突然以单脚为轴转圈,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依卡身上。依卡笑起来。
“有点儿死心眼儿,是不是啊你?”
“并没有。”你怀疑汤基还在同时记录支撑结构和墙面成分,计算你们的步数,还有随便其他什么,并且还在说话。“那么你是怎样做到这件事的呢?怎样把原基人引诱过来。”
“引诱?”依卡摇摇头,“没有那么阴险啦。而且这个很难描述。我有那么……一种特殊能力,就像……”她安静下来。
突然之间,你就感觉到脚步踉跄。地上并没有任何障碍。只是你突然很难继续走直线,就像地面上多了看不见的坡度一样。沉向依卡。
你停下来,瞪着她。她也停住,转身对你微笑。“你怎么做到那个的?”你问。
“我不知道啊。”她摊开双手,面对你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只是我几年前开始尝试的一件事。开始做之后不久,就有一名男子来到镇上,说他在几英里外就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又来了两个小孩,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对什么做出反应。然后又有一个男的。之后我就一直那样做。”
“做什么?”汤基问,看看你,又看看依卡。
“只有基贼才能感觉到它。”依卡解释说,尽管到这时,你已经猜出了这一点。然后她扫了一眼霍亚,男孩正在观察你们两个,身体纹丝不动。“还有他们,我后来才知道。”
“估计也是。”汤基忍不住插嘴。
“地火哦,铁锈哦,你们可真是爱提问。”这是那金发女人在说,她摇头,示意所有人继续走。
现在,前方时不时传来细微的声响,空气在震荡,可以察觉。但这会是什么?你们一定已经在地下一英里深度,甚至两倍于此。这里的风还是暖的,而且夹杂着些你几乎已经忘记的味道,在你几周来都只能戴着口罩,吸入硫黄味和灰烬之后。这边有些烹饪食物的香气,那里有点儿蔬菜腐烂的气息,还有木柴燃烧的烟味。还有人。你闻到人身上的气味,好多人。而且前方有一道光,比墙上的电灯光强太多的光,就在正前方。
“一个地下社群吗?”汤基说出了你的想法,尽管她听起来很是怀疑。(你比她更了解难以置信的事。)“不可能,没有人那样愚蠢的。”
依卡一笑置之。
然后所有那些怪异的光都涌进来,开始照亮你们周围的隧道,空气流动越来越快,噪音也在加强。有个地方,隧道结束,成了一片宽阔的平台,周围装了金属围栏以保安全。这里是观景的好地方,因为某些工程师或者工匠完全理解新来的人会做何反应。你们的反应也正中很久以前那些设计师的下怀:你们张大嘴巴愕然瞪视,惊奇得难以自已。
这是个晶体球。你能隐知到这一点,你们周围的岩石突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材质。就像溪水中的一块卵石,平滑织物中的卷曲之处;无尽的岁月之前有个岩石泡,在融化的岩浆流中形成,就在大地父亲的胸怀里。在这个袋状区域内,由难以理解的压力条件催生,沐浴在水火之间,晶体渐渐形成。这颗晶体球足有一座城市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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