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是你在现实中收获的第一个近似同龄好友的存在——梦中以灰毛身体结交的那些不算——从她身上,你很是找回了自己仅在过往记忆里存在的活泼。
事实上,艾斯妲对不久前还身为黑塔女士私人囚犯的你,也抱有浓浓的好奇心:“所以,在来到空间站以前,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来自异维的生命?”她是原本防卫计划的负责者之一,自然也对黑塔最初的判断有所了解。
你迟疑片刻回答她:“是这样的,因为在醒来之前,我确实存在于一个并非毫无名姓的地方,尽管它空茫茫,黑漆漆,前就是后,上就是下,与世隔绝,是一个相当孤独寂寥的地方。”
“诶?!”
“哪怕在你们听来,应该也算有名有姓吧?那里叫裴迦纳,它的名就像联觉信标一样神奇,只要深处其中自然而然就会得知。后来有人告诉我,那里被称为‘孤绝世界’,是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故乡。”
艾斯妲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发出叹息:“原来是那个地方…据说,阿基维利的时代落幕后,连诸神都唯恐惊扰其寂静的裴迦纳也随之消失,没想到它仍旧存在于时空的罅隙中,倒也符合‘孤绝世界’这一世人之说。”
你点点头:“在最初,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误入裴迦纳的普通人类,来自一个远远望去蓝绿色基调的星球,有位朋友常在银河间穿行,也从未带回有关我家乡的讯息,即便如此,我也只是认为那颗星球如今尚未接入星轨,所以难以寻觅罢了。”
“要说从未被接入星轨的星球……”艾斯妲陷入沉思,“亦或者异维的消息,真要从何处得来,恐怕也只有从行走在开拓命途上的无名客和他们所属的星穹列车,会得有一线希望吧。”
“正因如此,这在我记忆里三位占据主角地位的无名客,也许与其存在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艾斯妲不由得惋惜:“真是可惜,星穹列车来去全凭命途指向,哪怕已经寄去空间站相约的邀请函,在受到回复前,我也帮不到你什么,就连你说的那位灰发无名客的身份,我的寻找也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真是抱歉啊,我没有名字的好朋友。”
你:“……好了!真是坏心眼的大小姐。”
对没有任何名姓这件事,空间站没少有调侃的人,不自觉的人有叫你“喂”“那谁”的,来自仙舟的科员格外爱称呼你做“无名氏”,艾斯妲则喜欢变着花样的称呼你,昨天是“知名不具小姐”,今天就变成了“没有名字的好朋友”,你其实为此郁闷过。
照理说最好的办法是尽快取一个简单好记的名字先用着。姓名这种东西,在人类社会中生活时不过是一个代号。形式上,根据星际和平公司的规定,理论上每人每四分之一个琥珀纪都有一次提交更名申请的机会,新的名字会同步到此人过去在公司的所有账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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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公司座上宾黑塔更是早就许诺解决你的身份问题——谁知道你是怎么躲过联觉信标的检索,在终端(人手一个样貌与手机无二)至今仍旧保持着空白身份的,问就是公司的蠢材留下了bug。
但不知为什么,你总被一种奇异的固执阻挠,就好像换营业商也不肯更换的电话号码。要说较劲也并无不可,好似不拥有一个新名字你就仍旧不是四处飘泊的无根浮萍,在自欺欺人这件事上,你可是深有心得。
名字带来的纠结于是又一次被轻轻放过。
醒来后,你原本对今天的安排是完成清闲的保洁工作,再继续找艾斯妲聊聊昨晚的梦,却没想到遭遇重重困难。洒扫的机器人不知道被谁关闭,主控舱段的照明系统疑似出现问题,到处都黑黢黢一片,但并不妨碍你意识到今天的主控舱段格外热闹,要知道这个时间科员们应该在工作的舱段各司其职。
黑暗里人头攒动,交谈声、叹息声夹杂起来如潮水喧嚷,你甚至隐约听到了本该在应物科的温世玲的啜泣声。
“反物质军团……”
“……黑塔女士…入侵……阿兰呢?”
“关闭…权限,立刻……”
“禁闭舱段和……已经彻底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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