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晃了神,并没有注意到肚皮上起伏的动静,只是呢喃着话。男人提着水桶,步履不稳的来到井口,他一脸不耐的把桶扔了下去,夜里温度都低了下去,他因为酒劲上来了只留见内衫,此刻风像是细腻的手指在他脊背上轻触着,痒意从脊椎往上爬,他啧了声,扭了扭脖子。树的影子仿佛都活了起来,无端的几声鸟叫让男人酒醒了不少,他随手提了提水桶,发现重到根本提不起来,风突然起来了,狭小的屋子里面只有一点点昏暗的光亮,左邻右舍都闭了门,呼啸的声音拉的悠长,他浑身一抖,心里倏然发毛起来。他探头往井口里看,那冒着水泡的水中借着月光,倒映着他的身影,男人刚松口气,就看见自己的肩膀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幼童的脸!脸色青紫,眼眶空荡荡的,不住的往下留着鲜血,那张脸上嘴巴被细线缝住,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耳朵也被人割掉了一半,嘴角一动,鲜血就流了出来。男人感觉到了耳侧阴冷的呼吸和脖颈上粘稠的液体,他双腿打颤的发起抖来,他吞咽着口水,害怕的回过头,却发现那股不对劲的气息消失了,只剩下他的妻子站在面前。而那个幼童也随即消失不见。男人瞬间脱了力,他手一松水桶就没入了井底,他看着女人骂道:“大半夜干什么站在这里!吓死人了。”他觉得晦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要抬头就察觉到眼前覆盖下来的影子,他不解的看过去,刚要骂就在看清楚女人脸的那一瞬间吓的倒地。女人的眼眶也是空空如也,和那张幼童的脸一模一样!男人吓的叫了一声,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小孩子坐在井边,嘻嘻笑着看他,下一刻头咔嚓就掉落了下来,滚落在男人脚边。男人害怕的看着它,下一瞬他就瞪大了眼睛捂住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女人拿着斧头,一下又一下砍在尸体上,她诡异的笑着,随即跪下来,用力拆开嘴上的线,鲜血淋漓,她手拿出男人的心,像是吞食什么美味一般吃了下去。一点点……吞食。……夜晚的天空阴沉,晨起的那道光芒刺破阴霾,压抑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惊呼声划破了村庄的安静。头颅被工整的摆放在井边,嘴上被红线缝住,眼球在井水里飘落着,耳朵缺了半边。“来人啊,死人啦!来人啊——”女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无力的跪到了地上。--------------------迟到了呜呜呜呜呜难过抱住各位副本开始了!谢谢观阅“快让一让!”“别拦路,大家见谅,事出有因。”“……”“又死人了啊?”“是啊,听说死的更惨,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今年是怎么了,死了不少人了。”“……”黎暮往路边靠了靠,段离情和她挨的很近,她看起来并不好奇发生什么,但每一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黑色的衣袍极为贴身,腰腹间的金色纹路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发丝依旧是随意束了上去,发尾遮掩了她的颈侧,她不加掩饰,苍白的面容显得脆弱不少,她视线微冷,看起来并不算容易靠近。黎暮看着从自己眼前过去送行的一队人,满天的纸币纷纷落下,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看起来就快要生了,她神情麻木,脸上满是泪痕,棺材跟在她的身后,缓慢前行。而就在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段离情目光一凝,定落在了女人身上,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街道上很快就满是熙攘的人群,仿佛送葬的队伍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生气,呼吸声,嬉笑打骂在耳边回荡着,令人心情也无端变好起来,可是黎暮视线却落在这条道路上,看了许久。“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了。”黎暮动了动肩膀,她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侧头看向段离情,看起来并不高兴,“累死了不说,报酬也不多。”她叹了口气,伸手就买了串糖葫芦,也不吃就放在手心里敲打着。段离情依旧是一身黑衣,腰间别着剑,两个人看起来风格倒是有些相像。她垂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物件,佯装没有看见过黎暮装银子差一点把储物袋都装满的事实。这次下山是掌门派下的任务,本来一开始黎暮是不情愿的,但是不知道两个人交谈了什么,她当即就答应了下来,二话不说收拾行李下山。等她们来到要解决的地方时,天色都要晚了。黎暮咬了一颗糖葫芦,嫌太甜了,直接往段离情怀里塞,她压根不看对方,低声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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