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晌食,苏春娘就闭了店,专心准备晚上要用的食材。
游刁子还剩几条,摆在碗柜里,苏春娘准备留着自己吃的。现下拿出来炸上,大小算个菜。
至于酒,武怀安一向爱那烈性的烧刀子,辛辣又呛口,不知有甚好喝的。到底想着苏贵平的颜面,苏春娘关了铺子,去酒肆里沽了满满一瓮子来。
顺道去市集转转,再买些菜肉。
一只鸡,两把野菜,并一斤猪五花。
提着篮子归来时,碰见正巡街的小吴等人。
苏春娘将要绕进巷子里避过去,奈何小吴眼尖,打对面早早伸了手,同她招呼。
少年郎君的嗓音,高亢且浑厚,一声喊得半个街面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阿嫂,买这老些菜,准备晚上的吃食了?”
“苏娘子。”
前次去衙门送吃食,几人都占了光,苏春娘同他们也算混个脸熟。
硬着头皮,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僵笑着应道:“是。各位大人差事辛苦,那贼,还没头绪?”
“没。衙门各兄弟,轮番守了四五夜,半个可疑的人影也不曾瞧见。头儿也愁呢,连着守了几夜,正准备商量计策引他出来。”
小吴掩着声,在苏春娘耳侧轻轻悄悄的道:“这事,除咱衙门几人,阿嫂是头一个知晓,千万莫传出去。”
苏春娘唇上的笑意越发僵硬,“如此重要,还是少听为妙。我胆子小,经不住事。”
“说与阿嫂听,不妨事。阿嫂先忙着,我还要去别处巡视。得空了,再去铺里吃东西。”
“成。”
手里的鸡,懒懒散散扑腾着。苏春娘往它脖劲处使了巧劲儿,半捏住喉管,让它保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又不会立时闭了气。
平康坊间,小吴刚带着人走过。旁边的一个衙差抚抚下巴颌上,这两日刚冒出来的青茬,出着馊主意。
“头儿想下饵将人钓出来,苦于找不来合适的小娘子。依我看,苏娘子正合适,娇娇俏俏,又惹人怜。何况,还是独居。不如,叫她试试?”
小吴顿觉顶上,有阵若隐若现的阴风吹过,似见了鬼般,偏头朝对方冷笑几声,“你献的好计策,自已回去同头儿说。我提醒一句,千万不要搭上我,只说是你的意思。”
那人也不傻,见小吴面上隐晦的神色,便猜里头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猫腻。
“我就是一说。难不成,你还真要按照头儿说的,穿件花衣掌,坐窗子前勾采花贼去。”
几人只要联想到那幅画面,浑身一阵恶寒。
“实在不行,那也只能咱几个抽签决定了。”
小吴胡乱猜测着,哪料回到衙门,武怀安将几人招去班房,指着桌上的签筒子道:“你们一人抽一根,抽着有刻痕的那个,便扮成小娘子。
每日什么事也无需做,只大张旗鼓的出入各家衣饰、料子、脂粉铺子就成。
临时居住的屋子也赁好了,就在庆合坊那头的宅子里。”
几人顾不得再惊一回,纷纷扑过去,抢签筒里的枝岔子。
他们知道,武怀安既定下的事,难有再回转的余地。唯一的机会,便是先抢到的先获得生机。
胡乱间,不知哪个踢了哪个的手,哪个又扯了哪个的裤头,总之,胡乱一片。
守门小役过来通传时,武怀安正抱臂看着他们争得你死我活。
“说是姓苏,有事找都头,可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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