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两枚,但圈环大小不一样。
西泽尔思考了很久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但他觉得见多识广的艾顿应该会知道。
“什么?”艾顿辨认出来了,“这是……戒指。”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让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语都有些艰难。
“长官,您也许可以把那枚稍微大一点的,试着套在自己的中指上。”
西泽尔却回绝了他:“我抱着人,暂时不方便。”
艾顿眼神回避:“那长官您……”
“请帮我请一个星期的假。”西泽尔忽的说,“我从前没有请过假,积攒的假期应该够了。”
何必是够了啊,简直绰绰有余。剩下的军务他和费利蒙处理也就够了。
但如果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该如何告诉长官,你抱着小皇子尸体一脸怅然失落的样子真的不适合独处啊。
他突然有些心疼西泽尔。
有些人失去了才会珍惜,可西泽尔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
他出生在军营,成长于战场,艾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被少年身上清冷却如利剑般坚锐的气质折服,从此甘愿围绕在他身边,成为环绕月亮的星星。
但这样的人,他不懂喜欢,也不懂怎么去喜欢。
艾顿看着西泽尔远去的身影,又想到那两枚订婚戒指。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一直在前路等待着一个习惯了用尖刀利刃朝向前方的人呢。
……
第一天清晨,西泽尔把裴怀清的尸体抱回了自己家。
他们之前住过的小别墅被拆了,否则他会把裴怀清带回那里,他一醒来就能看见熟悉的环境。
西泽尔的家里几乎什么也没有,雌父与雄父都死了,只有佣人会定期打扫院子里长了很高的杂草,花园荒芜一片,无人居住。
西泽尔不在乎这些,但他把裴怀清放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里过于空旷。
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与心跳,四周很静,连动物鸣叫的声音都没有,放在过往,并不让他觉得难熬。
可这里,明明有两个人在。
裴怀清分明还在。
他见过太多死去的人了,虫族,兽人,蓝面族,还有其他一些人种。无一例外,他们死去的时候就像只动物,不像一个人。很难想象他们曾经也有过婴儿时期,曾经天真无邪地牙牙学语。
但裴怀清不是,他死的太安静了,就像只是睡着了。谁也不会死的这么安静,也不会死的这么干净,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西泽尔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发了一会呆,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在发呆。
刚刚想了什么,他已全然忘记。
但他找到了新的目标。
他把那两枚戒指轻柔摘出来,好像怕是在吵醒熟睡中的人。有些行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反正就是这么做了。
西泽尔想到艾顿的话,他把那枚稍大一些的戒指往中指上套。
完美贴合。
就好像是他自己订做了似的。
但他不可能会去做这种无用的装饰品。
他这么想,可摸着手指上黯淡下去的宝石,竟然生不出任何想把它摘下来的想法。
他又去看裴怀清。
小皇子躺在他的床上,身上还是凌乱的。有人提出要让入殓师帮他清洗身体,好好打扮后下葬,西泽尔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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