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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千丝万缕的光穿过橡树的林荫，投射在我的书简上，那些我无比仰慕的面容，在明暗的光影里显现出孩子般单纯的面容

这是对的吗

如果光没有让我目睹眼前这实实在在存在的奇特的经验，我甚至会依照惯例，把它当做是一种幻觉

它是一种幻觉吗

他们在笑，那些岩崖高峻的庄严沐浴在黄昏的温存里，灿烂的霞光浪漫而绮丽

对某些人而言，黄昏的寂寞里包藏着无限的深邃，像那只展翅飞去的猫头鹰

它是一个开始，它消失了身影，却展开了远方

二

黄昏，我在圆圆的石头里仰望苍穹，一只飞鸟的翅膀无法再企及的高远，是人类思想自由翱翔的天空

火红的山巅，暴风雨和闪电还在温柔的梦里等待，风迟迟不来，有一首小诗在盛开

在流水的旁边，橡树安静地站着，那些飞鸟飞过你的记忆，那些炊烟升起你的愁绪，那些彼岸花开在你的梦里

在黄昏里，你知道，你是梦着还是醒着

一只夜歌鸲眼中的黄昏是你的黄昏吗

黄昏充满了生机，广博而静谧

如果你懂，当你来到他的世界，请站在时间的岸上，可以伫立，可以徘徊，可以眺望，但要无言

在黄昏里，万物会显现，一切在眼前，也在心灵深处

三

田野上，一只老鼠站在刚收割过的麦田里哈哈大笑

就在这个时刻，黄昏，降临了

这是一个收获和分享的时刻，水到渠成，瓜熟蒂落，那泼墨般浓丽的霞光已铺开了通往澄澈的道路

那两个圣徒的老师被判有罪，他不肯逃亡反而自己喝下了毒酒，他说：谁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

那个石匠紧握着铁锤和铁凿，在一座洁白的大理石里凿出他自身：一块石头的目光深邃无比，正是那石匠自己的眼神

树林后的湖畔传来丁丁的伐木声，那个哲学家正在建造他的湖畔林荫

哦，他们说，他们说

这世间的每一个真理都通往黄昏，就像花通过叶，就像果通过根

他们说，如果你是有价值的，你必会被认识

黄昏里，你已站在菩提树下，而我正走在来的路上

树荫下的落花

那是蓝色的鸽子还是蓝色的花朵？在浓密的树荫下，是静和动的世界，而树荫外，正大雨如注

想象和现实隔着经验的篱笆，你的心愿意感受到的你的眼在看，你的眼看到的隔着濛濛的雨雾

诗人凭借想象看到鸽子，而哲学家听从思考认定花朵，树荫下的景象是谁的真实？是谁的心在为它提供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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