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娴熟淡定的脱衣动作,与昨晚并无二致。袁成夏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像开口说些什么,但想到顾沅这厮心硬似铁,想干的事从来没有干不成的,他会听她的哀求吗。
如何哀求根本没用,说了平白堕了自己的节气,不说了!大不了以死相逼!
她抱着以死相拼的念头,紧握着被子的手都激动的青筋毕露。
他解了腰带,脱了外袍,然后是夹衣,最后只留下中衣,眼看着一步两步就要挨到了床。
终于,他坐到了床边,紧紧挨着墙壁缩在被子里的袁成夏已经感受到了那轻微的凹陷,和他掀开被子的细碎声响。
她的心跳的极快,满耳朵都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更可怕的是,他强势的气味充斥在床帐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两个的头相距并不远,甚至很近,近到呼吸几乎想闻。他的手动了动,带起一股碎碎的风,袁成夏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现在的她,简直就是惊弓之鸟。
幸好,他只是掖被子。
她微微放下了心,渐渐阖上眼,困意袭来,满心的戒备都维持不住。
半睡不睡间,袁成夏只觉一只手毛耸耸的伸了过来,她心一凛,眼睛猛地睁大,意识很快清醒。
“你干什么!”她炸毛的像遇见危险的兔子。
“。。。。。。”
顾沅默默缩回了为她盖被子的手,背过身去,一眼都不想看她。
袁成夏竖起身上的尖刺,戒备了好久,却不见一旁的人动作,她紧绷着心,因太过用力反而松懈下来,不一会儿便又睡着,最后竟打起了小呼噜。
顾沅真是被她折磨的没了脾气,睁着眼睛听着她幸福香甜的小呼噜几乎到了天明。
是以到了起床的时候,两人的差别也格外明显。
袁成夏容光焕发的坐在梳妆台前,悠哉哉的任由嫣红给她梳头发,旁边的菱白,采青捧着首饰匣子围在她身旁,殷勤的问她今天戴哪一支钗,簪哪一种华盛。
而袁成夏只需抬抬眼,伸出纤纤玉指,随意捻起一只烧蓝翠色花枝多宝簪,道:“就这个吧。”
那意态闲适的娇慵劲儿,愈发衬得坐在床边连一个下人都不曾过来侍候的顾沅十分之凄惨。
顾沅一晚上心里火烧似的没睡好,早上起床眼底便是一片青黑,再加上心情郁闷,眼里一片冰寒,更显得脸色臭的不像样。
袁成夏却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挑拣着首饰,与丫头们讨论着今日梳什么发髻好看。
非是她拿乔,而是今早顾沅又惹了她。
本来昨晚那势头,她就对顾沅极不放心,最后撑不住自己先睡着了,但那心里还像压了块大石头,梦里也是满是顾沅狞笑着欺负她,她奋力反抗,却依旧不敌,被狠狠压制住的情形,早上她就是被这噩梦吓醒的。
然而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窝在顾沅的怀里,肌肤相贴,呼吸相闻,且他那铁臂还霸道的横亘在她的胸口。
她认定是顾沅这个色胚半夜趁她睡着占她便宜,遂毫不留情的将他踹开,要不是顾沅睡的浅,反应极快,必是要被她踹到床下。
顾沅也是委屈,昨夜他心里有气,怎么也睡不着,加之旁边又睡了一只小猪似的,小呼噜打个不停,他听的心烦气躁又气恼难当。
这烦,这恼,却并不是为了她吵着了他,而是就连袁成夏打呼噜,他也并不觉得此女粗鲁难当,反而,竟觉得她可爱的紧。
他扶额感叹,这次竟是真栽了。
正感叹着,却见一旁的袁成夏翻了个身,一双大白腿伸到了他身上,将被子挑到一旁。
嘴上发狠,绝不给这小白眼狼盖被子,就该让她冻着,吃吃教训,手上却控制不住的将被子掖好。
谁知道袁成夏的睡相这么差,一晚上挑被子露胳膊,还抽空踢了他好几脚,他忙不迭的给她盖被子盖了一夜,最后四更天里实在是困的不行,只好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压制住她不让她乱动,这才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谁知,半个梦还没做完,就险些被她踹了下去。
两夫妻,一个认为自己被占了便宜,一个觉得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心里都有气,又都懒着跟对方吵,所以只能冷战下去。
早膳的时候,因着顾沅昨夜没用晚膳,他便多用了几口。顾沅自小便喜欢吃灌汤包,尤其是鸡丁鲜笋灌汤包,那皮薄馅多汤鲜的,咬一口,满嘴都是鲜香之气。
顾府的厨子知道少爷喜欢吃灌汤包,便每天都会蒸上一屉特意呈上来。可坏就坏在袁成夏平生最讨厌灌汤包,不论是什么馅儿的,只要以一闻见味儿就恶心的受不了。
这灌汤包是宣城的名食,满城的老老小小就没有不喜欢吃的,只袁成夏怪的很,自生下来就对着灌汤包深恶痛绝,她不吃,连袁府其他人吃也见不得。
现在顾沅竟敢大咧咧的,一屉包子一个接一个,几乎就要全部吃完,看的坐在一旁的袁成夏眼睛急跳。
眼看着他手不停的又夹起一个,袁成夏再也忍不住的“啧”了一声。顾沅抬眼,眼带疑惑的看着她,瞬间他眉头一动,觉得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也爱吃?喏,这最后一个给你。”
他自以为大方的将夹起的包子放到了她的跟前,袁成夏却花容失色的尖叫道:“快把这腌臜东西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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