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一提到这,心里就难受,不过她还是调整好情绪,尽量平静的说:“我爹不是要把我嫁给镇里的那个张老爷嘛,不过我宁死不从。这样爹就拿不到彩礼钱,那个万金花心里急得跟猫抓的一样,她恨不得立马将我聘了,得到银子,好去陪嫁她自己的闺女。于是她就想到了一条毒计,她想着如果让那个老头子和我将生米做成了熟饭,我也就只有认了。”
“她就趁着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将那个张老爷找了来……他将我堵在房间里,要强-暴我。我好不容易挣脱开那个老色鬼,却发现门已经在外面让万金花锁上了。”
看她眼里已经有了泪光,云酒问,“我见到你时,你衣衫破烂,就是让那个老头子给你撕扯的?”
李明月点点头,“我当时想着,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大不了一死。可能我身体里的潜能爆发了,那个老头子毕竟上了年纪,跑了几圈,就体力不支了。我趁机撞开窗子逃了出去。那个张老爷没有讨到好,这个又是丢人的事,他也不敢声张,就回去了。”
“我在村口的树林中躲到了晚上,也没地方去,就又回到了家里。哪知道那个万金花一计不成就生二计,她在水缸里面放了迷药,我舀了一瓢水喝完后,就晕倒了。她本来是将我送到了镇里张家,可是没想到,碰到了张老爷的夫人,幸好那老婆子十分悍妒,反而将万金花一顿臭骂,打发了回来。当时我在卖菜的牛车里面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子瘫软,还是动弹不得。那个万金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就将我弄到了县里,卖到了醉仙楼。”
“到了醉仙楼,老鸨子一开始拿好话劝我,说什么只要我接了客,到时候将我捧成花魁云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以为我是个村姑,没有见识,想着几句软话就会收买了我。被我一顿硬话撞了回去,老鸨子一怒甩了我一巴掌,还抽了我两鞭子,就是你看到的,我脸上的伤……后来有人叫那个老鸨子,她就出去了。”
“她让两个壮汉把我关进了柴房,打算先饿上我几天。那个破旧的柴房中有一口废弃的大铁锅,我无意中将那铁锅从灶台上搬下来,才发现里面的灶膛通着隔壁的一个杂物间,我就从灶膛里面钻了过去。从杂物间里出来后,我知道自己跑不出醉仙楼,就钻进了花魁的屋里。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云酒听后,也是没有想到她的继母如此可恶,生父如此贪财,安慰她,“你先别怕,在这好好待着,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李明月也没了主意,重重点头。
云酒出去一看热闹,才知道万金花那个泼妇虽然泼,不过妓院的老鸨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两个人大吵一架,老鸨子仗着有势力,万金花只有退回了那五十两银子。
老鸨子也当场撕掉了卖身契,算是两清。
云酒回来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明月,“现在你的卖身契已经被撕掉了,你是自由的了。”
李明月紧锁眉头,“不过我还是不能回家,爹还想着将我嫁给那个老头子呢。”
云酒好似不经意般低头摆弄着大拇指上自己用小刀新做的黄杨木扳指,“那个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说不上哪天就去抱阎王爷的大腿了。你担心什么?况且我又没撵你,你就先在这住着吧。”
李明月低头绞着手指,“可是我在这,也没少给你添麻烦,害得你每天都打地铺。”
云酒含笑望着她,“那要不你就凑合凑合,嫁给我得了,这样咱俩不就可以睡一个被窝了吗?”
和他待在一起的这几天,李明月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说话尖酸刻薄,惫懒无赖,也懒得和他计较,嘴里没一句正经的,“算了吧,别的事情可以凑合,夫君这种事可是对付不得。”
“听你这口气,是心里有人了?”
李明月一扭身就往屋里走,“不用你管。”
云酒望着她的背影,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衫,腰上别了好几个卡子,还是松松垮垮的,“李明月,那我去县里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他径直出了门。
李明月倒是不成想,他一走就是三天,也没个人影,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更是无聊,除了在院子里坐一会儿,也没事。
不过这两天,倒是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镇里的张老爷突然中风了,且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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