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族?”他只略略的一想,静池语一落,便随便的问了一句。
“跟你说话还真是轻松。”静池笑得开心。“也跟他们有点关系。我要找你,他们要找那两个人,很不巧,这一家人自己凑到了当中。会把他们在找人的消息透漏给我以图带价而沽,自然也为会了钱——给我找些麻烦。反正要让他们闭嘴,我不过再给他一点点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消息。看看有什么结果。”
他点点头,喑然不语。
“可是水滴这次却什么都不肯说。”静池看着他,神色里一片探询的意味。
“在孩子面前做得过了些。“他冷淡的补了一句。那是因为他跟水滴说过是两人之间的秘密,所以孩子才不肯说吧。可就算是说了,过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再下一次,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护得所有人周全。而且就算是有那样的方法,救不了所有的人。
“虽说要杀,可这结果我也没有料到。在孩子面前,确实是做得过了。”静池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感憾,“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孩子实情。是想让他恨你?”
“我知道他父亲四处告密早晚有一天会飞蛾扑火,我也只不过是冷眼看着。他若是恨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语气淡淡的答。苍白的容色上终于显出一丝疲倦。
他在有意无意之间,也确实通过水滴通露出些消息去。要说起来,他也有责任,而且这事因他而起,任着水滴这样依赖着他下去,早晚还会有人因为水滴跟他亲近而再次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到如今,也该给水滴安排一条退路。跟他再没有任何瓜葛,甚至于憎恨他,对水滴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其实一开始,就应该想到会因为他引出种种祸端,只是他不想放开而已。水滴是终日黏着他,可到底也是他依恋着那份温暖,舍不得放掉身边的小小的笑颜,才至于有今日。水滴本来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孩子,本来只该普普通通的快乐着。他若是给不了孩子普通的幸福,最少,要孩子平平凡凡的周全。
“可是谁做的,在水滴看来,是很重要的。”听着一边房间里开始有了一丝响动,应该是水滴醒过来了。静池没有转头去看,眼睛里却第一次有一点点柔和一闪而过。“告诉他实情,也没有关系的。”
“沁任由处置?”他终于淡淡的笑了,不置可否。“就算是水滴恨我,也好过让他不知开高地厚的跑去跟你做对。”
看出来了?静池淡然地笑笑,不答话,看着他静静地起身,折进房子里去。小罚可以,但若是要偿命之类。自己确实不会任由着沁发生太过的意外,那孩子没有那样的价值。而且这件事上,虽做得有些过火,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对。水滴若是知道了,自然是会自不量力的来报仇罢了。若是这孩子自己找上门来,必要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拿这孩子的事来作一下牵制他的掣肘。
“静池大人真是可怕的人。‘他在进门之前顿了一下。轻轻地说。
“你也是啊。”而且是真正抿毛拢爪的隐忍着,只待一有时间就会持人而扑的美丽凶兽。看着他的背影进了门。对着自己笑笑,自言自语一句,举手把另一杯茶水泼在地上。淡淡的碧色随着茶水的渗入,倾刻间消退不见。侧耳听着孩子因他的到来而扬起的声音。摇摇头。不过自找苦吃,再怎样做,那孩子现在只怕未必会领你半分情的。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别易难
进门之前,心里突然的有丝冷意掠过——有些怕。怕看到水滴的悲愤,怕那孩子的伤心。
怕,那份温暖,悄然无声的失了去。
可是依然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还是要面对。
“你滚!”水滴本来稍稍有些忡怔。见了他,猛然又想起不久前的记忆,本仿佛久远得有如沉顿了多年的恶梦,却随了他的到来,开始张牙舞爪的嚣张。陡然的就扬高了声音。
水滴的声音还是哑哑的。可是在汤药的作用下,比起方才已经清晰了不少,那一句话,清清楚楚字字分明。
善袖在一边正不知道要怎么去哄孩子,好不容易见了他来,正是见着了救星。如释重负的松下一口气,也不知道收敛忌讳。喜笑颜开的就迎了上去。却听了水滴恶狠狠的骂了这一句。
“水滴!”狐狸就算是也喜欢上这平日里陪她厮闹的孩子,可总还是把他放在第一位,要换了平时在她面前那里容得别人这样对他一字半句。此时虽然知道水滴心里必定难过。可还是一半为孩子难过,另一半也为他生气。忍不住转过头来无奈又带些不满责怪的看着水滴。“他是你的浅草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跟他说话。”
水滴尚在气怒的头上,见她脸上的笑色尚来不及掩去,却又忙着为他来责问自己,更是觉得心下酸楚。对着善袖也扬口便骂。“滚!你也滚!你们都滚!滚!”
善袖被水滴突如其来的大声一吓,不由退了一步。旋即火气上升,平时那有谁敢对她这样大吼大叫的,更不要说是一送声的叫她滚!你这个小毛孩子,狐狸我好心想哄你一两句,倒叫你个不识抬举的小东西有台阶不下,偏要顺棍上是不是?当狐狸我也跟你的浅草哥哥一样的好脾气,那么宠你忍让你么?
当下才不顾水商正在伤心,捋捋袖子就想上前给孩子一通教训。却冷不防被他从一边一手拉住。
“你就别跟小孩子计较。”心下苦笑,却是拿着狐狸当真无法可想。这样的时候,她竟也帮不了什么忙,在这儿也只是添乱而已。
“你——”被他的手一捉,只觉得握住自己的手指竟然如同冰雪一样的寒冷剌骨。慌张地抬头看他。
“我很好。”丢开失神的狐狸,也不理会孩子忿忿的神色。坐到床边。“再去热碗姜汤过来。”
善袖去了又跑进来,拿了件毛裘给他。方才去做事。
“有没有那里疼?”他用着淡然得看不出表情的脸,淡淡的问着水滴。伸手想试试孩子的温度,却被水滴一手挥开。还有力气避开他,看来炎滴精神尚好。心里安慰些。对着水滴却再也无语。
“你为什么不救?你明明可以救。为什么?”水滴看他的眼里有着从末有过的憎恨。太过于伤心,却反而化为愤怒。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方向。便只能向着他发泄。在极度的伤心跟恐惧之相,人性本能的用这样折方式来保护自己。
为什么?无从对孩子说出死亡背后的阴谋。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水滴,任着他的哭喊。那样子的安静,却不能消减孩子的愤怒。
叫这孩子忘了的好。看着水滴无助而又愤怒的哭泣。悄悄地平静的伸出手去。水滴却陡然的抬眼看着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孩子的目光可以那么冰冷,那么决绝。让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上次的事,这次的事。你别想着,可以什么都叫我忘记!”水滴盯着他的手指,一字一字的说着。“我的父亲是你害的,我的家人是你不救的。你不要想着什么都可以忘记了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上次的封印,被这孩子解开了?
既然真实不能够对你说,那样的真像,对水滴来说太相互理解也太危险。那么就当作是这样子吧!如果你要这样子想,这样想可以让你好过些,大可以恨我。只是水滴,今后好好的活下去吧,照顾好自己。我不可能一直都这么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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