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过后,沈青黛倒是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平日也就在秦府里弹弹琵琶,听听玉容阁的收支情况,等着女学书院入学的日期慢慢到来。
只是最近她总觉得玉容阁有些异常,从账目上看,买入的量大的有些过分。
毛成永记载的册子上写着买这的商人是极北的商队,想多采购些运到塞北去卖。
他们定了两千盒玉容膏并其他一些胭脂眉粉,付了一千两的定金。
据毛成永所说,这队商队先前也在玉容阁定过货物,只是没有这般数额巨大罢了。
不过毛成永担保说这也是熟客,她便也就未曾多问。
只是没想到,到了交付日期那日,这伙商队却竟然不知所踪了。
毛成永这才慌了神,急忙找上门来。
今日外头守着的是小莲,见毛成永神色慌张,好在她稳重,走了隐蔽的小道将他带进院中。
毛成永一进房门便扑通一声跪在软榻前。
声泪俱下道:“姑娘!我对不住你!”
沈青黛倒是不慌,拨弄了几下琴弦,温声开口:“起来回话,急什么。”
毛成永擦了擦脸上混着的眼泪和鼻涕:“除去那一千两定金,玉容膏咱们给那商队的价格是四十五两一盒,如今这两千盒玉容膏咱们可是都砸在手里了!九万两银子的亏损啊姑娘!”
他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胸膛:“玉容膏能储存的时间不长,咱们铺子几乎所有家底都投进去了啊,姑娘,您罚我吧!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沈青黛拨弄琴弦的手顿了顿,水盈盈的眸子终于正色了些。
她未曾叫起毛成永,只自己静静望着茶盏里沉沉浮浮的茶叶思虑着。
看来,安昭公主终究还是出手了。
只是,这架势看来,也不像是安昭公主自己出手的手笔。
瞧着倒像是王嫣然求了王家的人出了手,只为解气罢了。
若是安昭公主出手,只怕是要沾染上些许人命了。
沉吟许久,沈青黛方才开口道:“好了,你也不用内疚,我自有我的办法,成永,你速去将铺子的往来账簿取来,并玉容膏几罐。”
毛成永听了这话,脸上涌出喜色,一骨碌爬起来道:“好!好!我这就去取。”
他抬脚欲走,沈青黛出声喊道:“等等,我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的意思。”
毛成永停住脚步,应道:“姑娘您说。”
他停的干脆,倒叫沈青黛有些犹豫起来,踌躇道:“你,可有想过自己要做些什么?”
毛成永有些茫然,沈青黛叹了口气:“罢了,你且先去,等回来了咱们再说。”
这回倒是走的顺利。
沈青黛拿了账簿与玉容膏,留了萍春在院子里,带着小莲出了门去安平公主府拜见。
门房瞧见她们倒是很客气,很难将他与那般骄矜的安平公主联系在一起。
沈青黛说的客气:“烦请向安平公主殿下通报一声,沈家青黛有笔生意想与公主殿下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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