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愤懑不已的心情,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打量四周。
不对劲啊,难道我晕过去那阵,给人运到了别的地方?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在石头山上,而是在刚才看到那个水泥混凝土的空房子里。
前头不远处,地上放倒了一个大柜子,旁边站着三个人。听到我醒转,他们一起扭过头来。我一看,顿时可傻了眼。
这三个人里,是老古和张丽恒,是件我已经猜到了的事。而在他俩身旁站着的,则是个我完全未能猜到的人——他是丁根!我的好兄弟铁哥们儿丁根!
丁根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他会突然之间出现在石头屋里?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丁根就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抱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心里的气这才平静下来。原来他们并没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而是我太多疑了。于是我拍拍脑袋,大叫道:“丁根你小子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我晕了很久吗?”
丁根这小子笑了笑,对我说:“黄宁,你是身体怎么越来越差了?在石头山上摔了一跤,就晕了过去。要不是我和老古使劲架着你,你根本就到不了这个石头屋子里来。”
“是你们把我架着,然后游到石头屋里来的吗?”我问道。我不禁有点疑惑,难道我刚才真的陷入了重度昏迷,就连下了水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哪有这么弱?一定是手背上中了毒,才造成了免疫力下降吧?
老古在一旁接茬道:“才不是呢,你晕倒后,水库里的水位也离奇下降了,石头屋露出来后,从石头山上就能直接走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我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到了地上。
可这时,丁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说:“黄宁,你快到柜子这边来看看!”
我刚刚才在石头山上摔了一跤,在他这一拉之下,脚踝顿时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我忍不住大叫道:“丁根你快点松手,我的脚脖儿要给你扯断了!”
丁根不理我,三步并做两步,就把我给拖到了大柜子旁边。趴在柜子边上,我低头一看,柜子里头有具尸体面朝下卧着,身宽体胖的不成比例。而且尸体上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光溜溜地露出了殷红的肌肉血管,所见之处触目惊心。
这时候脚也不疼了,我正准备扳过那尸体看看面孔是谁,就见旁边的丁根一伸手,使劲把我摁在了柜子边上,让我动弹不得。他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若有深意地看着我。
老古则在旁边说道:“黄宁!你做下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吧?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干尽了坏事!仔细看看躺在里头的是谁?都是因为你,我们大伙才最终一起死在这里!”
我正纳闷老古为什么要这么说的时候,丁根已经像个木偶一样,机械的用另一支手扳过那具俯伏的尸体。
一看到尸体的脸庞,我顿时大惊失色,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这具尸体竟然是我的老教官邓建国!
老邓不是被送进了医院吗?怎么他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禁心中大骇,而我看到老邓的下边,还仰面朝天睡着一人,脸上的皮和邓建国一样,刚刚剥掉了一半。这具尸体我也认识,是罗队!
试镜?老古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明白。
我正耐着性子听老古说完,突然两个人影从旁边窜过来摁住了我肩膀。我拼命扭头想看清楚是什么人,却怎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张丽恒在一边掩面抽泣。我不由心中恼怒得吼道:“你哭什么?你赶紧劝劝丁根,他是不是疯了!”
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正在里面打转一般。我不禁心中疑惑,今天这是怎么了?丁根是我的死党铁哥们儿,从来和我是一条心,今天怎么转了性,学会从背后算计我了?
老古更是处心积虑的一脑门心思要害我。我知道从山腹里开始他就准备害我了,我还提醒过张丽恒要当心老古。现在事态成了这样,我真是后悔,应该当时在山腹里就干掉他!
我一边恼怒破口大骂一边拼命挣扎。这时老古却突然停了手,他皱眉想了想后又挥了挥手。
旁边过来了两个穿军装的人,等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两个英挺的军人。但是他们穿的军装,却是日本人二战时的军装。
原来老古和这两个日本军人是一伙的,这东西竟然是日本侵略军留下的潜伏特务?
一路上,他和我所说的,竟然纯粹是满口瞎话?
尽管满腹恼怒,我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两个年轻的日本军人,推搡着一个人走近大柜子。
那个被推搡着的人大张着嘴,不停的一路哭喊。从声音上来判断,这应该是个女人。我再打量了一眼,顿时两脚发软,浑身不停颤栗,吓得魂不附体。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的脸——她是我塞进裤兜里遗像上的那个女人!她原来还没死呀?可为什么她的脸会出现在一张遗像上呢?。
不容我多想,便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被连踹带揍,摁成个头朝下的姿势。她的嘴里渗着血丝,似乎正在破口大骂。我心下不忍,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冲着我来就是!”
可是,根本没有人理我,就像把我当做了空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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