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一看他喝了不少的酒,紧忙上前搀扶,穿过他的腋下搂住他的腰,“少爷,您慢点,喝这么多酒还能看清路吗?这样开车多不安全。”
霍霆的手臂架在阿青的肩膀,她的高度和阮阮差不多,都是刚好到自己的下颏,听到她的话,微微闪了一下神,半身的力量靠着她半身的力量倚在镂空的雕花铁门上,侧着头看打量她,“阿青。”
“诶!怎么了少爷?”晚过活活地。
“我18岁的时候,你来霍家,17岁,到现在九年了吧。”
“少爷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真有九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霍霆笑笑,“九年来,我没亏待过你吧?”
阿青也笑了笑,“没有,少爷是霍家对我最好的人。”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要是愿意留在霍家,我还是不会亏待你。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只是天真的小女孩,一转眼,我结婚了,也离婚了,你也长大了,9年的时间可不短,人一辈子有几个九年,你陪我的时间够长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你的嫁妆我早就给你备着,你要是想嫁人呢,我就托人给你介绍个好对象,你家里的事我早知道,你不用担心没有娘家的人,我一定风风光光的给你从霍家嫁出去。”
“少爷……”阿青被他说的不自在,试图打断。
霍霆支撑着身体在她的搀扶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走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地面,让人猜不透眼底的情绪,“如果你还想留在霍家,”他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就只能一辈子给我当妹妹。”
阿青眼里流动的眸光像被这外面的冷风忽然冻住,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少爷,我能给您当妹妹,就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我要是做了什么让您觉得不本分的事情,您提出来,我改就是。”
霍霆轻笑一声,“你想多了。”
他还没有醉到一塌糊涂,不然也不能开着车回来,只是脚步有些虚浮。
阿青沉默了片刻,在进门之前突然开口,“少爷,今天下午阮阮姐的小姨来过。”
“嗯,”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身前的衣襟,抽离她搀扶的手臂,目光沉静的看了她一眼,“阮阮姐让你叫的生疏了,你还是叫少奶奶,小姨接待了吗?”
阿青是不明白为什么霍霆明明和巫阮阮离婚了,还要让她叫阮阮为少奶奶,但他的事情不是她的身份能过问,只好点头,“夫人没让进,不过她没说您和少奶奶分开的事情,小姨说想看看阮阮和呢呢,既然你们都不在家,就先回去了。”
客厅里一室光明,空调将偌大的空间吹的暖烘烘,没有巫阮阮伸手来接他脱下的大衣,他就随意扔给了阿青。
于笑穿着一身艳粉色的睡袍,长发用一个兔耳发卡固定,朱唇皓齿的模样,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美滋滋从厨房出来,看到霍霆回来,立刻喜笑颜开,“你回来啦?我上次给妈用椰汁做了红豆西米露,她说我做的比佣人做的好吃,我给她端上去,你喝吗?”
霍霆微微蹙着眉,没回话,阿青紧忙去端过她手里的印花托盘,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于小姐,少爷他不吃豆子……”
于笑轻笑,“噢,那你没有口福了噢老公,下次我帮你做没有红豆的。”
“给我弄杯解酒茶。”他没理于笑,转头对端着托盘的阿青吩咐一声,然后扶着楼梯的扶手上了二楼。
推开呢呢的儿童房,室内的温度湿度都刚刚好,小燕呢睡相极度的不美观,趴在她四周固定着围栏的儿童床上,屁股撅的老高,睡衣一股脑的推在了脖子上。
长毛地毯踩在脚下格外柔软,霍霆向前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一个手指大小的塑胶玩偶,弯着腰捡起来,扔到她的玩具篮子里,然后将小丫头轻轻翻了过来,把她的睡衣抚平,指尖细致的替她整理着缠在脸上的柔软发丝,薄毯盖上暖呼呼的小肚皮上。
每一个动作,都珍重万分。
大概每一个为人父母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一面希望孩子能快些长大,像看着一颗被自己悉心照料的小树苗一样,渴望他们变成绿荫重重遮天蔽之的大树模样,那么茁壮,那么健康,而另一面,又希望孩子能永远停留在当下,他们的每一个成长时期都值得被时光永久的镌刻,娓进怀里撒娇的模样,点头摇头背着唐诗唱着歌谣的模样,背上小书包从学堂里狂奔出来的模样,偷偷收到隔壁班同学情书的模样,带着一副眼镜奔赴高考的模样……
他微微弯下腰,在月光下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小呢呢,作为一个父亲,未来还有这么美好的时光等待着他去感受,每一刻他都不想错过。他曾想过万分动人的画面,是他的小喃喃已经呱呱坠地,在某一个日光轻暖的清晨,喃喃骑在他的脖颈上,牢牢抓着他的短发,抓着他的耳朵,淘气的捂住他的眼睛,而他的阮阮,大馋猫牵着呢呢这个小馋猫,走在他的身侧,眉眼不抬专心致志的吃着冰淇淋,这样美好的一天,他像无数普通的丈夫与父亲,带上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人潮熙攘的游乐场,让孩子玩到筋疲力尽,汗水浸湿衣裳,去整天嚷着叫着说是垃圾食品还有源源不断客流的麦当劳,一边敦敦教诲到垃圾食品不能多吃,一边为她们买好最爱的鸡腿薯条。
每个男人,这辈子都会经历这么幸福的时刻,只是有些人不懂珍惜不知珍重罢了。
不管有一天,他是入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霍霆都想问问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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