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他撞见了姜向晴的朋友同她调笑,叫她冉冉,他便把这个小字一直记到了今日。
她确实是他眼中冉冉升起的太阳。
后来宫中倾轧随着夺嫡之争更显频繁,几次三番,姜向晴都差点被牵涉其中,而那时李文演已经学会伪装自己,向娴妃和他的好哥哥展示自己的顺从和“好用”,在夹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恰巧宫中缩减人员,还是娴妃经办,李文演想了办法,把不在名单之上的姜向晴添了上去。
她们走时,李文演远远地在外望了一眼。
自那时起,他便打定了主意,再见到她时,一定要把世上最尊贵的位置交予她,让她不必再颠沛流离。
于女子而言,最尊贵的位置,那便是皇后了吧,李文演想。
可眼下确实有些棘手,朝政未稳,他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皇后。
譬如周妙宛。
此时卸磨拆驴,有害无益。
李文演还未想到一个合适的解法,便听得人来了。
从名义上来说,姜向晴还是他几百个庶母妃之一,所以她只微微福了福身。
李文演收起纠缠的思绪,快步走向她,刚要开口,就感受到了姜向晴打量的目光。
她惊喜道:“五年未见,殿下长高了许多啊!”
这句话,像是久别重逢的长姐对小弟说的。
殿内的气氛陡然怪异了起来,李文演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姜向晴恍若未觉,她从腰间摸出那枚做工粗陋的玉佩,递给他:“当年,殿下说日后定报我一愿,不知是否还作数?”
李文演的喉结微微滚动,他点头:“自然作数,无论多少愿。”
姜向晴说:“我不是贪心的人,只求殿下救一救我的旧友。”
李文演一愣:“旧友?”
她不是为自己所求吗?
姜向晴很快便把自己的所求说了出口,而李文演听完,久久未言。
姜向晴内心是忐忑的。
当年到底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在旧都也早听过了他作为赢家的雷霆手段,自己这点携恩图报的打算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还未可知。
可是,她也不能不来这一趟。
碧兰的家中,见她回来,要将她配给一个女儿都嫁了人的男子。
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来求李文演。
而他最终还是开口了,他看着她澄净如水的眼瞳,问:“只此一件?你自己可有想要的东西?”
姜向晴脸上浮现出一点茫然:“我自己?”
李文演状似不经意道:“比如说,身份、地位……”
姜向晴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她恍然道:“如果殿下舍得的话,可以赐我一些银钱。”
“只是银子吗?”李文演反问。
“对呀,我爹他不想在太医院干了,想自己在京中开家医馆,可是京中地贵,我家现在……”
姜向晴掰着指头算,算地价算她家的闲钱和她爹的小金库,算开医馆按市价要给京兆尹塞多少银子。
李文演被她算的一阵恍惚,他眉头微蹙:“不必算了,一应事宜,我为你备好。”
闻言,姜向晴喜上眉梢:“那就多谢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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