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也不客套,洗干净手,便坐在院中,专心盯着两小只干活。
“林墨,林墨!”虎子老远就看见林墨和宝哥儿拿着木棍,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刚才还苦哈哈的两小只,这会儿倒是抖擞起来,开始显摆自己的木棍。
三奶奶乐了起来,小男孩就是如此,小木棍便是顶好的宝物了。
眼瞅着杨桃藤的汁水都过滤了出来,林昭昭起身,连忙叫三只小人让开,将汁水倒了进去。
“阿姐,这是什么?”
“纸药,有了它,纸张就不会黏在一起了。”林昭昭又用木棍搅拌了一下,这才拿来提前做好的木格框,开始抄纸。
林墨和宝哥儿都是大家族出生,自幼便摸过纸张,也用过。
纵使如此,他俩也没见过造纸的过程。
虎子在育婴堂跟着院长上过几节课,也是知晓文房四宝是何物的,听到纸张二字,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趴在木桶边上,屏住了呼吸。
只因林昭昭的动作极为小心,在水中捞了许久,才将木格框子端了出来。
看着框子里染上一层白色的水,虎子终于忍不住了:“昭姐姐,这个就能变成纸吗?”
院长说过,纸是很贵的。
育婴院的孩子们学习认字,都是在地上写写画画。
要是昭姐姐真能做出纸,他也要学一学,以后就能做出好多好多的纸,这样院长和育婴院的孩子也能用上纸了!
“对啊,等晒干了,纸就成了。”林昭昭将框子里的纸浆盖在了刚刚揭下来的纸浆上。
起初还是薄薄一层,最后竟成了厚厚方方的一大摞。
阳光正好,郭氏捧着被子出来晾晒。
三奶奶已经进屋午睡了,小孩们本想出门去找大黄狗,可看着院子里的纸,一个个心痒地很,干脆不走了,就在院子里玩了起来。
要是真能做成纸,他们是要第一个见证的。
纸浆里的水分蒸发了,干燥的纸显出了雏形。
“昭姐姐,好像真的做成了耶!”
“阿姐,这个全部垒在了一块,怎么办啊?”
“纸是这么厚实的吗?跟大方石头似的。”
林昭昭被缠得烦了,这才走过去查看。
“我放了纸药,不会黏在一起的。”
时机差不多了,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第一张纸。
半透明的纸张完整地分离,三个小孩全都松了口气,围在旁边,继续叽叽喳喳。
林昭昭跟晒衣裳似的,将纸张全部分离,最后挂在了晾衣绳上。
远远望过去,孔桑家的院子里跟挂了不少白布似的。
不出半日,祠堂外的台阶上,老头老太已经讨论起了这件事。
“你没看错吧?”有人不相信,看向于老太,“孔桑是去了前线打探消息,人要是真没了,军营会派人通知的。眼下没有确切的消息,她们就能准备白布了?”
“该不会因为你上次和孔家闹翻了,这会儿瞎说的吧?我瞅着孔桑的新媳妇挺规矩,不像是那种盼着丈夫去死的毒妇。倒是你自己家的烂事一大堆,好媳妇回来了,你家大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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