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道,“我叫紫鹃去拿。”
鸳鸯赶紧把地上的蜜饯捡起来,“琥珀昨儿说紫鹃的花样子好,刚才缠着她去了。”
“老祖宗消消气,让晴雯和林姑娘陪您,我去大太太那里拿。”她哄小孩子似的对贾母道。
林黛玉起身,“外祖母这里离不得鸳鸯姐姐,我与姐姐一起去吧。”
贾母却握着她的手不放,板着脸觑了鸳鸯一眼,“让她去,办事不尽心,让老猫子吓她一跳才好。你身子不好,别往黑的地方去。”
鸳鸯一边替贾母擦拭衣襟前的脏物,一边道,“老太太说得是,我替您收拾干净就去。若没有老猫子吓我,就让我走路摔一跤,吃个教训。”
生病的贾母床前,事情格外的多,收拾了蜜饯的污渍又有床边小柜上药碗的残渍,还有擦嘴的帕子,贾母还嫌衣裳脏了,一脸嫌弃。
鸳鸯无法,只得又去取衣裳给她换,边小声对林黛玉道,“老太太最近倒有些孩子气了。”
林黛玉捂着嘴笑,她昨儿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贾母吃药的时候像个吃不得苦药的小孩子一样。
季晴文见贾母还嫌恶地直呸,显然那中药苦得不轻,见识过几次贾母嫌那苦药的神情,她站起身来,“鸳鸯姐姐忙吧,我去,林妹妹帮着打打下手,我很快就回来了。”
鸳鸯一脸歉意,“那就辛苦大姑娘了。”
院子里只有守门的婆子和打帘子的丫鬟等必要的留守人员,季晴文接过婆子手里的灯笼,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怪异。
但最近在盖省亲别院,调走了些粗使婆子,又要调人严守门户,王夫人和王熙凤那里,贾母也要派人去看着些,她思虑一番也没多想,带了个小丫头便去了刑夫人处。
刑夫人见季晴文星夜前来,吃了一惊,赶紧拉着她的手,“好孩子,怎么亲自来了?打发个婆子来便是了。”
“最近府里事多,婆子们忙不过来,老太太吃药闹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再说,有小丫头陪着呢,我也不怕。”季晴文笑道。
刑夫人依旧不放心,“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好走夜路,我让费婆子送去,你喝口茶,待会儿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季晴文这才放心,心底的不安稍散,“多谢大舅母。”
天已晚,不好久留,季晴文吃了口茶,说了会儿话便起身要走,刑夫人也不虚留,打发一个婆子两个丫头送她。
只是才走出正院,婆子就拉肚子,连路都走不稳,季晴文便打发一个丫头搀着她回去。
反正连自己还有三人呢。
快走到穿堂,另一个丫鬟又崴了脚,连灯笼也跌破了,她又痛又怕,捂着嘴直哭。
再不明白这里头有鬼,季晴文就白长个脑袋了。
她仗着自己每日练武不坠,索性让另一个丫鬟送人回去,自己提着灯笼往回走。
她倒要看看,前面有什么鬼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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