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看着她受寒受冻,却狠心推开她的手。
她在他的心目中,比那些虚无的礼节规矩,重要千百倍。
由始至终,他的守礼,他的不逾矩,都不过是因她一人罢了。
仿佛感受到男人炽热的温度,沉睡中的人儿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嘤咛一声,伏在那儿继续安睡,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般,依赖又粘人,他只觉心口处暖意融融,只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永远不放手。
若此夜有梦……
但愿,永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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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熹微,柔和的光线打在姑娘柔嫩的脸上,如白玉般无暇。
“唔……好痛……”
阮墨悠悠转醒,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伸手摸向腰间硌着她的硬物,是一块碎石,便随手放到旁边去,揉着眼坐起身来。
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石壁嶙峋,熄灭不久的火堆犹冒着丝缕薄烟,她仰头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山洞,有些混沌的头脑一阵恍惚。
她记得自己是在和亲的路上,突然遭了土匪偷袭,混乱之际马匹失控前奔,单逸尘追上马车过来救她,她却不慎落崖。之后将被救上去时,又横生枝节,来了几个听着像是土匪的人,一直对他拳打脚踢,她想让他放手保命,他却死死不放手,最后竟抱着她一同坠崖。
“嘶……”额角隐隐作痛,阮墨抬手抚上那处淤青,小心地轻轻揉动。
所以,现在他们是在崖底的某处山洞中?
那……单逸尘呢?
四周不见人影,她撑着地欲站起身,那件裹在身上的玄色外袍便滑了下来,落在一边的地上。认出这是他的袍子,她俯腰捡起,拍了拍沾上的灰土,这才抱在怀里,一步步往洞口走去。
“公主醒了?”
阮墨脚步一顿,洞口处便先转进来一个男人,俊美的脸庞沾了些许水珠,平日梳得整齐的墨发随意垂落于脑后,看起来倒是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潇洒。
“嗯……是啊。”她定定地看了会儿,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忙垂下头,看见自己还紧紧抱着他的衣袍,愈发不好意思起来,就要递还给他。
“我空不出手,放下便可。”单逸尘丢下这么一句,便迈步朝火堆的方向走去。
阮墨回头,这才注意到他手上倒吊着两只兔子,棕灰的绒毛间汩汩流着血,双眼闭合,早已一动不动了。
哦……方才他是出去猎野兔了吧?
见单逸尘已然走到火堆前开始生火,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还是决定先到外边寻寻水源,毕竟自己也是才睡醒,也不知邋遢成什么模样了。
瞧着他似乎也是刚洗了把脸,水源应是离洞外不远的地方,她踩着满是枯枝残叶的山路上走着,很快便见着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她提着裙角走过去,蹲在溪边洗漱了一番,又将微微打结的长发放下来,以五指为梳稍作打理。
发饰早在落湖后便全数散失了,她抚了抚及腰的墨发,便任由它垂在身后了,对着水面照了照,满意地轻勾唇角,起身走了两步后突然一僵,又倒回溪边再看了看,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
她的衣裳,本该是左襟叠右襟的……为何现在变成反的了?
虽然衣裳是宫女为她穿上的,但她看得清清楚楚,绝无可能记错,除非……有人解过她的衣裳?
阮墨伸手探上层层衣襟,除了最底层的里衣依旧保持原样外,其余全都反过来了,又想到今晨看见火堆旁支起的木架,立时便想到昨夜发生了何事。
果然……这块成日端着礼数的冷木头,也只有迫不得已之时,才会容许自己稍稍逾矩吧。
她低头扯了扯绑得十分粗糙的腰带,忍不住抿唇一笑,转身往回走了。
这个男人真是……老实得有点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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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洞前,远远便闻见一股香喷喷的肉香味儿,阮墨咽了咽口水,一走入洞内便看到木架上吊着早已熟透的兔肉,油滋滋地冒出来,顿时饿得眼冒金星。
“好香好香……这个可以吃了吗?”阮墨凑到他身旁跪坐下来,目不转睛盯着,语气急切得不得了。
单逸尘瞧她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笑,拾起两根树枝将烤得通红的兔肉取下木架来,扇了扇上面冒出的白色热气,利落地扯下一条兔腿,递到她跟前:“吃吧。”
阮墨伸手要拿,那兔腿却突然往前挪了挪,害她抓了个空,立刻皱眉望向始作俑者道:“不是给我吗?”
“烫,公主拿不住的,就这么吃。”他依旧递到她面前,拿得极稳,淡淡解释道。
她反应过来,忙道:“那你快放下啊,会烫坏手的。”
“无事,臣是粗人一个,皮糙肉厚,耐烫。”
他说得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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