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小树不满地捶他一记。
“就小鱼儿吧,我也很忙,得陪着你呀!”象剁棵大白菜似的简单,夏尘阳一锤定音,当即决定了杨小公子任重道远的未来。先前不知道小鱼儿的存在,小树的麻烦自然是他的麻烦,他得挺身扛着。既然有了小鱼儿,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和小树的麻烦,该由当儿子的小鱼儿扛着。没办法,他自小也是受小树的影响长大,某些方面,他跟小树实在是非常地相象。
“那小鱼儿多可怜!”当娘的很有良心地替儿子叫屈,那矮墩墩软乎乎的小身板啊,怎受得了担此重任?
做爹的赶紧很好心的建议:“大不了我们等到他满十六。”
“好,好,那还差不多!”当娘的笑着连声附和。掐掐手指,居然还要整整十一年?脸上的笑容不免有点松动。
她忽惊忽喜、忽嗔忽怨的神情落在他眼里,实在是非常的可爱。夏尘阳好笑地摇摇头,提醒道:“娘子,都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就……”他作势就要抱小树起身。
“没呢没呢!”小树惊觉话题不知何时偏到天边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她被三只狐狸算计那笔帐还没算呢……不过想
想,以尘阳对她的那份用心,那点算计又算什么,她心里其实早无怨言,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问问清楚。
“六公主知道她嫁的不是苍国的那位安王爷?”她可是听说六公主坚持只嫁安王爷,甚至一直拖到过了适嫁之龄。这份坚持令人动容,也确实是六公主会有的性子。
“前两年,玉楚……苍宏帝几次提出和亲,父皇都未允,一是四皇兄自己不愿意,二也是怕六姐姐弄错了人。没想到,一年前,六姐姐离家出走,一人来到燕国,寻到了安王府。那时的我尚未登基,四皇兄怕泄露我的身份,只好假扮他正是从苍国回来的我,将六姐姐留在安王府暂住,谁曾想一来二去,两人就看上眼了。之后四皇兄坦白身份,自是皆大欢喜。”夏尘阳将头靠在小树肩上蹭蹭,可怜兮兮地道,“小树,我早就说嘛,我好可怜,都没有一个姑娘喜欢我,很符合你选相公的条件,你还不信。瞧瞧六姐姐,她喜欢的只是这张跟四皇兄相似的脸皮,其实她可讨厌我呢!”
“没人喜欢才好,我喜欢就行了!”小树大大方方地坦言。没想到六公主还有这样一段奇遇,既然人家是郎情妾意,她自是替六公主高兴,想到那位与尘阳性子天差地别的四皇子,小树后知后觉地惊呼道,“你说你四皇兄有心疾?怪不得我掳他来时,他……”
听到小树的某句话,笑意不由自主地浮上他的脸,夏尘阳解释道:“小时候是的,这么多年,父皇和母后遍寻良医,四皇兄的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腿疾也只是有点微跛,并不明显。”相比四皇兄的体弱多病,他更感激老天对他的眷顾,也更能理解父皇母后当初的选择。
“那就好!”小树心虚地低头,暗暗连呼万幸,吞吐着又道,“他好象并不知道我。”
“除了父皇和母后,大臣们并不知道我与玉澍宫的关系。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我更不敢暴露你的身份。因四皇兄的身子,怕他伤神,很多事他并不知情,这也是父皇母后离开时交待的,安定平顺的日子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良药。”身为孪生兄弟,这一生他占尽了先机,那么保四皇兄一生平顺无虞,是他理应该负的责任。
“整个计划,你知道多少?”小树又问。从元宵夜她从小洛子口中得知苍燕两国联姻、燕国安王爷将迎娶苍国六公主的消息起,妖人师父的算计就开始了。不,或许更早,从尘阳踏进闲林镇开始?
“师父只是先让我不要告诉你我的身份,后来又让我回燕京,说这样就能保我抱得美人归。其它的我并不知情。我也没想到……”灼灼桃花眼直盯着她,他笑得好不自得圆满,“没想到你会跑来抢亲!”
她伸手捂着他的嘴,羞恼地道:“不准笑,不准笑!”她的一世英名啊,就让这件糗事给毁了。
他拽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嗔她一眼道:“谁让你五年不想听我的消息,连小鱼儿都知道的事,你却蒙在鼓里,能怪谁。”
对啊,能怪谁?小树只能不满地低呼:“小鱼儿居然也帮着妖人师父一起算计我!”
“那是他和师父之间的秘密。小鱼儿说是你说的,有秘密的人很辛苦,不应该为难有秘密的人。明明是你教的,你怎能怪他。”夏尘阳笑得神秘莫测,他不能告诉她,五年未见,如今在他眼里,她其实才比较象孩子呢。
她好象是对小鱼儿说过这样的话,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小树无可奈何地叹道:“算了,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谁也不怪。”
“没什么好说的了?”夏尘阳闻言笑容更灿烂了,抱着她站起身来,暧昧地瞅着她道,“那接下来我们……”
“我……我好象还有问题。”她急急地举手,夏尘阳停下步子,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她支吾半天才说,“……那个,那个,对了,你把小鱼儿的欧阳先生弄到那里去了?”
“听说他是燕成二十九年的新科状元,因他的师父曾拜在二皇子门下,他才受二皇子叛乱的牵连被贬。连小树都觉得他有才,让小鱼儿拜他为师,我当然也不能让这等人才荒废,便请他进京报效朝廷。”夏尘阳口上答得甚是义正词严,不能说出口的小心思却是:那个欧阳先生居然胆敢肖想他的小树,在他离开时,自然不能将两人都留在闲林镇……
“你懂得知才善用是好事,那位欧阳先生的确很有学问。”小树赞同地点点头道。
欧阳先生有学问不假,可是,能不能不在洞房花烛夜讨论这种事情啊?夏尘阳心里忿忿地想,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不急不燥地问:“小树,还有要说的吗?”想想又补充道,“你要再敢提到第二个男人,我会拒绝回答。”
“呃?”小树暗暗吐吐舌头,她其实正想问的是,他方才提过的苍宏帝君玉楚近况如何?话刚到唇边,又赶紧咽了回去,溜出口的却是,“没有了。尘阳,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才说完,脸上又浮起两朵红霞。
合卺酒?好象是该喝那玩意儿!夏尘阳依言走回圆桌旁,却并不打算将小树放下,他单手屈臂搂着她,另一手飞快地斟了两杯酒,尽数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猛得低头,覆上她的唇,将口中的酒渡了一半到她口中。他抬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笑得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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