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找个地方睡一宿,明天再走。”
“那要后天到西塔坡了,不耽误事吗?”
琮玉说:“西塔坡冬季古玩博览会周五预热,下周五开启,就算我们后天到也才周四,还得等几天。”
常蔓睁开眼,坐好,看她:“就知道你要去博览会。”
琮玉不否认:“我跟朋友约好了。”
“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琮玉没答,只是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另一只胳膊,平静程度丝毫不亚于拽下常蔓的帽子、帮她盖住耳朵那件事。
常蔓越跟她这样亲密接触,越能感觉到她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为问出这个问题后,她会故作神秘,或者像个揭秘者那样把悬念拉满……
但都没有,她越来越像陈既,仿佛不动声色已经取代原先的性格,成为她的本性。
陈既对她的影响,并不止于穿衣打扮。
窗外温度太低,车窗糊着一层浓雾,阻隔车内外的人,叫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常蔓和琮玉都在车内,常蔓离琮玉那样近,却觉得自己看不清了。
她一直以为琮玉是因为陈既才掺和进这些事,现在她有一种直觉,琮玉自己也有想追寻的答案。
琮玉抬头看到她眼里的落寞,把暖手宝放她手里。
常蔓握住,长吸一口气:“你比我想象中有本事,年轻,漂亮,还得到了我想要却没要到的人。这滋味。”说完靠在靠背,语气感慨:“三年停滞期让我像是老了十岁,还能不能结束了?”
正好李西南回来了,打开车门听到这句,边递给她们早餐,边问:“什么停滞期?”
常蔓不答。
琮玉接过烧饼,递给常蔓,说:“常蔓姐习惯了向上,突然没事做了,感觉自己的生命暂停了。”
李西南小心翼翼地分好汤,说:“有得势的时候,就有低谷的时候。感到停滞只需要耐住寂寞,总有再得势的时候。”
常蔓支起脑袋,看着李西南:“李总字字泣血啊。”
“装逼呢。”他笑了笑。
“你以前不会说这种话。”
“我爸这两年告诉我的,我一直觉得扯,这是第一次找到用武之地,可能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回答蔓姐的问题。”
“我可是有很多问题的。”
“你问嘛。”
他们俩说着话冷不防对视,默契地笑了。
琮玉在旁边像一枚又大又圆又亮的灯泡。
常蔓拿着烧饼,撕了一条放进嘴里:“你找旅馆了吗?在哪儿休息?”
李西南说:“前边往左有个连锁酒店,再开五分钟吧。”
“那别在车上吃了,到旅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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