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就是半晚上。
直到沈雾哭着在他胸口蹭了蹭,本还想把他踹下床,终究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时御低头在她唇角吻了一记。
眼眸含笑,极尽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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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办公室。
已经签好字的合同,时御没有伸手接。“三叔,这些股份您自己留着就好。”
时介摆了摆手,依稀可以看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斯文温柔。他从医院出来,病情有些恶化,医生说这双腿今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站起来。时介说:“三叔,不知道该补偿你些什么?”
他有很多话要说,时御半蹲下来。
年少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老爷子之前开玩笑,放在千百年前,叔侄两闲下来凑在一起一定是纵马扬鞭踏长安的纨绔。
可惜了,事态无常。
“你很小的时候,三叔说要和你喝一杯。”时介似乎是想说上一句有空一起喝一杯,可怎么也说不出口。终究,只能说上一句:“御御,有开心的事,要记得跟三叔讲一讲。”
时御低头轻轻笑了下,缓缓说了句:“好。”
他也想过,年少时,叔侄关系不好,时介对他不上心,是不是可以躲过那场车祸。
是不是没有这么多人痛苦。
归根究底,不过都是局中人,各有苦楚。
对与错,是与非,早已经分不清。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能做的终究不过是愿对方往后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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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
校园随处都是穿着学士服拍照的人,天气很热,沈雾拿着学士帽晃动着给自己找点风。
男人罕见地迟到了。
堵车,很可怜被堵在离学校几公里之外的街上寸步难行。
崽子还没有消气,跟沈雾在手机上叽叽歪歪让沈雾给他奖励。他不过刚入圈拿了最佳配角奖,容铮盈朝朝拿的奖不就在那摆着,沈雾实在不知道沈昀为什么就这么欠揍。
他缠着没完,沈雾没了耐心,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再啰嗦回去剥了你的皮,信不信。”
崽子一声不敢吭,等沈雾挂了电话。
沈雾舒坦了,面前一个人影落下来。
时世也穿着学士服,高朗的身形和时御有些相似:“下个月,我们移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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