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感叹,慕慕也多少有些感触,周叔那是哀莫大于心死,能在这样的局中选择退出是极为明智的。
可惜他明白的有些晚,所以阿姨才会遭遇不测,不过也真是因为阿姨的不测,他才幡然醒悟。
现在看来,那个案子十有八九自己已经记在了艳姐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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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中午,马科长大老远的亲自将人送过来,曲江怎么说都要请人家吃个饭。
马科长是个官场做派,假意推辞了一番,也就同意了。
慕慕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在大厅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徘徊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去了特殊化验室。
走到特殊化验室旁的停尸房,慕慕打开了门,里面的停尸床上躺着两具尸体,身上蒙着白色的床单,慕慕突然间发现自己居然不忍心靠近了。
那个单纯的马尾辫女孩,如今就躺在离自己不到五米远的床上。
虽然隔着床单,可慕慕的眼睛却好像能穿过床单看到她一般。
她的头被人割掉了,她的胸腹被打开过,留下了长长的疤,或许这就是命运。
她越是努力的想去改变,却终究发现所作所为都是徒劳。
慕慕深深的叹了口气,靠在门上,静静的望着躺在床上的那对母女俩。
事实上,慕慕自己又何尝跟他们不一样呢?
从去年开始,命运就像一根绳子一样,一直牵着慕慕按照它的轨迹走。
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关上了停尸房的门,心里默默的祈祷道:“青兰姐,如果你在天有灵,请让我再见你一面好吗?”
出了市局大厅,走出院门,望着对面的小饭馆窗户里,正在对饮的曲江与马科长,慕慕深吸了口气。
随后转身顺着路边盲目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觉中,居然走到了周叔家曾经居住的那个小区外,一个眼熟的摊位后面坐着一个眼熟的老人家。
他正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居然是他?。
之前不是一直都躲在精神病院里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疑惑再三,慕慕快步走到了他的摊位面前,原本打着瞌睡的老头伸了个懒腰,懒散的抬起头,朝慕慕微微一笑道:“午时三刻,贵人来。小姑娘,久违了。”
慕慕微微一怔道:“你知道我会来?”
老头躺靠在椅子上,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银须,明亮的眼神烁光闪闪的道:“世间万物万法不离其宗,万物以为一始,小姑娘当下心中憋闷,其实这却是否极泰来之相,你不妨回首再顾,是否不枉此生呢?”
慕慕摇了摇头道:“如果能有可能,那些离去的人都在,那该多好啊。”
老头呵呵一笑道:“小姑娘,万物自有其本质上的因和果,而本质自有命数之根本,任何人都没办法回避。”
“生与死,悲与伤,爱与恨,这些都是本质中既定好了的,唯有坦然去接受。”
“老子有云:道生于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世间之于生死,并无生死,生死且有轮回,轮回之余归于道,道生于一,如此,小姑娘你还为生死而介怀吗?”
慕慕低头思虑一番他这番话的深意,最终摇头,道理她都知道,可是……
老头微微一笑,抬手拿起毛笔在红色的纸上写了一个‘生’字,放下笔开口道:“万物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死亡,如果把生是为因,那死亡即为果。”
“小姑娘,我问你,如此这般,既然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死亡,那么他的死,你还有什么介怀的呢?”
慕慕顿时语塞,他的这番言论听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可却让人有些不甘,但不甘的同时去仔细推敲,却是发现又近乎无懈可击。
慕慕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老爷爷,之前我几次三番去精神病院找你,你为什么总是装作不认识我?”
老头摆手道:“你看到的那个我不是我,现在的我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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