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登没有再发怒,心神之中所剩下的,只有那淡淡的惊诧,诸葛瑾帐下,竟然有着这般的人才?
两人低头思索一番,发现事情果如荀攸所说,虚实之间,将刘繇玩弄鼓掌之间,心中惊叹的同时,不由的对其敬服不已。
“只是公达可否想过,如今我等只有五万士卒,兵力之间如何分配?”安静了片刻,张昭再次出言询问道,他心中仍旧有着疑惑,五万对十万,如今更是增加至十五万,面对着如此多的敌军,若是再分兵,明显是不智之举。
“此事还需借子布、元龙之力。”年近三旬,荀攸下巴处,已经蓄起了短短的须发,轻轻抚动着胡须,荀攸脸带笑意的看着二人。
“军师有事,但请吩咐。”二人脸上神色肃然回道。
荀攸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些:“下相城外,需有一人在此守着,此处我留下三千士卒,须得小心谨慎,不能让城中的张纮发现端倪,不知二位,谁愿担此重任?”
“如蒙不弃,昭愿接下此任。”张昭扫了一眼陈登,心中知道在一些事情上,自己比起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差了一些,荀攸之意显然还要用到一人,便当先出列,接下了任务。
“如此甚好。”荀攸点头回应,接着说道:“这几日间我军不曾得出,临去之前,正好可助你一臂之力,削减张纮疑心。”旋即不再多言,转身看向陈登,神色郑重的说道:“元龙之责更是艰难,我与你两万士卒,此去任务有两个,一者要急攻凌县,做出一副不下凌县不罢休之样,让凌县对广陵求援,二者,广陵城的后续大军已经开始向着下相而来,领兵之将乃是刘繇手下一偏将,不足为虑,只是其手中有着三万大军,却是不可不防,必须将其阻住,下相城外无有大军,必然阻挡不住这么多士卒的冲击,此战成否,皆在于你。”
“诺,军师放心,策成登在,策损登亡。”陈登霍然起身,满是豪情的应下此事。
荀攸脸色迅速变了一下,带着些恼怒,微微一瞪眼盯着陈登道:“你那人头,攸如何敢取,这等之事岂是玩笑,再是这般,便让子布前去。”
看看荀攸,陈登忽的展颜嬉笑了:“登这不是为了应和氛围嘛,军师说怎样,那便怎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朝令夕改。”
陈登作怪,顿时将帐中几人逗得笑了,哪里还有之前那种严肃,荀攸有些无奈,自己怎么之前就没有发觉,这陈登还有着这般之态。笑过之后,荀攸看着二人叮嘱道:“此三环,其一损,尽皆损,切忌小心谨慎。”
“诺。”二人起身,肃然应下。三人对视一眼,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百一九章:广陵殇,名扬天下
公元194年六月初,一则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天下,让所有人为之侧目,而后便是感到深深的忌惮,天下诸侯第一次在内心深处寻到共识:善谋者,谋与天下。
雁门城中发生的瘟疫,在李当之介入之后,得诸葛瑾于雁门中势力的援助,迅速的被控制起来,其过程虽然惊心动魄,终究没有酿成大的灾难,也只是让人心中惧怕,而发生在徐南的战争,则让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栗。
下邳保卫战中,敌强我弱,形势异常严峻,面对此,荀攸果断出谋,以三策衔接,环环相扣,一举将刘繇所属势力击溃,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占据广陵,野望扬州。
张昭、陈登、荀攸俱是有大智慧之人,三人相互配合,将荀攸之策使得天衣无缝。先是张昭处,荀攸带着大军临出发前,只是派遣了一队百人队于城下叫阵,而后冲着下相城发起了佯攻,样子摆的很明显,而大营之中,却是五万大军喧嚣之音,让得前来打探的细作心中诧异,却又感到莫名的安定。
当天夜间,荀攸便率领一万五千多人先行出发,昼伏夜出,走的俱是山间野路,路途间渺无人迹,有着当地之人作导向,倒也不怕走失方向。陈登大军是在第四日才再次出发,临走之前,仍旧是派遣了一个百人队在城下叫阵,其后发起佯攻,后张纮遣细作再探,仍旧如同之前一般,安心之余,却是更加摸不着头脑,。
三次对阵,也让张纮对武安国熟悉不已,派遣而出的对阵将领,接连被其斩杀几个之后,张纮便不再遣将出战,只能让张英催促刘繇加紧派发后军。
当初战开,张纮一眼便看出了下相城的特殊位置,肯定会成为两边争抢征伐之所,为了抢占时机,便只是带着五千先锋军匆匆出发,屯扎于此,而后一直到此时,刘繇后续的大军才整合完毕,如今才刚行至东阳休整。张纮无奈,面对着城外五万大军,他心中知晓对方一定有着谋划,接连两次的试探却不曾发现什么,战又战不过,只好龟缩在城中不出。
其后每隔三日,张昭便会派遣武安国带着百人队去城下叫阵,而后则将手中三千士卒分作数十队,昼夜间绕着大营不停巡逻,营帐之中,多扎草人,用甲胄覆盖其上,或坐或立,形如真人。每次张纮遣人过来查看,张昭便用惊鸟之计,让其不得细看,却好似一切照旧,顿时将张纮迷惑住了,两边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僵持之中。
在张纮看来,这是诸葛瑾手下之人技穷了,下相城中毕竟有着五千守卒,更兼有着无数百姓为其用,若是强攻,他有信心让其丢下两万士卒在下相城中。安心之下,张纮便不在关注城下动作,将城中大小事务,尽皆交给张英来做,自己每日安然守在家中,偶尔关心一下战事。
惯性思想真是害死人,这不能说张纮不聪明,反而是其太过聪明,很清楚的知晓敌我两方的优劣,惯性思维之下,由己及人,不由得大意了起来,而之后不久,在其得知另外一个消息之后,其心神更是松懈了下来。
陈登大军所行之处,与荀攸截然不同。大军一路走官道,路遇行人不闻不问,只管行军,出发虽晚些,却比荀攸更快的行至预定之处。
两万大军不算少数,行进间动静极大,张纮很快便得知消息,略微一思量,便觉得自己已经猜知荀攸欲行之策,心中更加明了,对于城外的敌军也不再试探,安然守在城中不再有所动作,心中却是暗自叹息荀攸不智,竟然敢绕过下相长驱直入腹地,自己取死而已。
不久之后,凌县附近的百姓忽然间发现,原本湍流的沂水竟然变得延缓起来,谁也不知道,沂水上游,距离他们所在不远处,一道巨大的堤坝拦腰出现在沂水之上,将其中很大一部分水囤积了起来,一切,按照着之前的预定,悄然间进展着。
四月底,正值沂水第一个汛期至,陈登打着荀攸的旗号,一面命人加高堤坝,一面命人加大巡逻范围,将低凹处的百姓强令迁至高处,将粮食集中起来一并转移。消息很快便传至凌县城中,只是城中兵少将寡,几次出动除了损兵则将之外,再无收获。
不只是凌县得知了消息,就连稍远处的下相,在不久之后也得知消息,张纮心中满是震惊。
水淹凌县?真是胆大包天、狠辣至极,如果说是下相城头那一把火,敌我对阵本就是计谋百出,情理之中,只是在他将城中守军也一并烧掉时显得毒辣了些,那么荀攸之策,简直就是绝户之计。两军对阵,于普通百姓来说除去乱兵带来的灾难,很少会遭受其他苦难,水火无情,如今水淹之策一旦实施,一片汪泽之下,百姓所面临的,便是一个巨大的灾难,也是由此,在张纮得知此事之后,惺惺的愣了半晌。
与百里之隔的下相相比,凌县是彻底乱了,城中的百姓纷纷向着城外逃逸,一日后,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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