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赵茗秋也激动万分地加快了步伐。越过男人的身边时,她被四周突降的寒气给冻了一瞬。脚步顿了顿,才又继续往前。
司空煜站在城门口隔着雨幕见到远处的一行三人,方才他的呐喊只是略带试探,可真的听见百里思青的回应后,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瞳孔瞬间睁大。
没了男人的庇护,百里思青转眼便淋了雨,气血本就不大顺的她也只管跌跌撞撞地踩着雨地向司空煜奔去。
司空煜几乎不能动弹,亲眼望着他心爱的姑娘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直至快走到身边,才恍然想起自己该做什么。
可刚欲朝她伸出手掌,一双手已经先一步接住她站不稳的身子。
男人摸着她已湿冷的衣衫,目光逐渐转厉,蓦地喝道:“百里思青,你不想好了!”
数步之外有四名灰衣人,皆低眉垂目貌不惊人,不知是何身份。一听见男人发怒,瞬间整齐地跪下。
百里思青不解男人突然的发难,她毫无畏惧地推开他,转眼看向数月不见的司空煜,欣喜得几乎泣不成声,“煜表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数月不见,他坚毅的五官更显冷硬,面容也遍布沧桑。她赫然抓起司空煜的胳膊,急切地找寻他受伤的痕迹,“表哥,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我很好。”司空煜连忙摇头,望着她异常消瘦单薄的模样,心口一阵刺痛道:“他们一心想劝我归降,并没有虐待于对我。”
说着,他不顾男人眼中几如来自地狱的冥焰,抬起手掌抹掉百里思青脸上的雨滴,然后轻轻摩挲她苍白的脸,“小青,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心爱的姑娘为了救他,从遥远的盛京来到边关,又以身涉险闯入敌人的城辖,究他一生,也无法偿还这样的情分。
赵茗秋手脚颤抖地站在一旁的雨地里,望着眼中俨然再无他物的二人,心脏控制不住地冰冷发寒,数不清的黑云骤然密布进瞳孔,盖住其中原本的色彩。
男人兀自沉浸在妒火中,一时间也未发现她的异常。
刻骨
几人重新进了城内,百里思青的目标很明确,从开始就锁定了薄野赤杀的屋子。
没有多余的停留,男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进入了院子里。
那日的余悸还未完全消除,百里思青站在屋外,腿脚生了一丝退却。但那点儿退却很快便被她压制了下去,短暂的深呼吸后,她大步迈了进去。
入目除了尸体不见之外,一室的凌乱,显然端木萧原没有让人多加整理就忙着撤走了。
男人起初疑惑她短暂的踟蹰,然在看见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碎衣后,双眸似冬日锋冷深雪,腹中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地燎烧,有种烧了全天下的冲动。
他就算再无知,也不难猜出这儿曾发生过什么。
盯着他的妻在屋内不断寻找的娇瘦身影,男人心口只觉闷得难受。使了心机送她的物什,没想到她竟如此在乎。
好在他终究没有冲动到失了分寸,只寒着脸陪着她一同寻找了起来。
灰衣人见状通通退回了门外,没有不识趣地凑上去与主子争功劳。
屋子说大也未大到哪里,不多时,二人便将差不多它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未找到那枚木簪。
男人见她面露沮丧之色,不禁安慰道:“不过一件物什罢了,丢了便丢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回去,我想你的夫君绝不会责怪于你。”
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十分地清晰,百里思青却高高拧起了细眉,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她的目光极其不同寻常,里面散发着炙热的锐光,男人几乎都要怀疑她看上了自己,不自觉摸上了面具,笑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百里思青淡淡翘起了嘴唇,笑容宛若吹过幽幽山谷的轻风,淡而缥缈,“我只与你大致说过簪子的形状,却并没有告诉你它与我的夫君有关,你这又是从何得知?”
男人听了她的话后眸光一缩,随着她饱含意味的笑容而蓦然失声。
须臾,他缓缓放下了手指,淡淡挑唇,不带心虚地回道:“猜的。”
百里思青余光扫到他指腹暗黄的薄茧,心头的怀疑打消了一些。然后却听他笑着反问道:“我看你这般在意的东西,除了是你夫君所赠,难道还是别人吗?你大可说与我听听。”
百里思青听出他话里的暧昧,便不愿意再搭理他,低下头又四下翻找开来。
男人本来还想追问,但见她一脸的认真,便打消了念头。
背着人,他轻轻一叹,几许轻嘲和感喟,想到自己素来谨慎,竟差点在他的妻面前露出了马脚。
他一边暗感庆幸地静默着,百里思青这次却在不起眼的床缝里将东西找到了。
男人见她紧绷的脸色放松下来,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欢喜,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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