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贫民百姓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停留,逃也似的冲出了刘家,躲在远处暗暗窥探,议论纷纷。
芦嬷嬷跟着皇后是见过大世面的,饶是如此,此刻也脸色煞白,因为她清楚肖谨行现身在这的目的。
她还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质问几句,肖谨行却懒得与她废话,果断护一挥手。
侍卫们迅速逮住了芦氏儿子的一家,就连襁褓中的两个婴孩儿都被抱了出来一并带走。
芦氏脸色大变,“肃国公,你要带我儿孙去哪?”
肖谨行阔步迈入院中,语气森然道:“芦嬷嬷,作孽害人之前,可否有想过自己与家人是何下场?”
“他们是死是活,全看你的选择。”
——
夜色已深,皇城的街巷显得格外幽深,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一行骑队快马加鞭地驶入城中,肖谨行一进城门,便看见火急火燎的陆昭朝他飞奔而来。
“表兄,你可算回来了!”
肖谨行莫名心头一沉,翻身下马,“出什么事了?”
陆昭看了一眼后面被五花大绑的芦嬷嬷,凑近肖谨行耳边,低声快速地将大殿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昭话音落下时,肖谨行的脸色已阴沉得凝成寒霜。
他迅速将搜寻到的所有证词,与芦嬷嬷这个人证皆交给了陆昭,“你去面见陛下,将证据全部呈上,此事皆由皇后主导,看陛下如何处置。”
见他转身要走,陆昭连忙拉住他,低声快速道:“表兄,你不会是想劫囚吧?”
肖谨行迟疑了,他方才有一瞬间,确实有过如此想法。
陆昭见状,吓白了脸色,“你莫不是疯了?劫囚可是死罪!就算你是武昭王世子,也免不了要被剥爵流放。”
“表兄,你这些年出生入死,靠着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军功,这肃国公的位子还没坐热,千万不要冲动啊!”
“而且公主受了大罪,好不容易打消了太子的疑虑,五皇子如今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此时去,就是送上门的把柄!”
“牢中我已安排人盯着,应该不会有事……”
听着陆昭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道理,肖谨行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会做这种蠢事,只是去看一看,放心。”
陆昭还想再说些什么,肖谨行却已翻身上门,快速消失在了寂静的夜色中。
——
与此同时,天牢阴森,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唯有几缕黯淡的微光从狭小的通风口挤进来,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此处已是牢房中采光最好,环境最为舒适的一处。
然而,对于赵清欢来说,这里连她平日如厕的净房一角都比不上。
她嫌弃得不愿挨到任何一处,甚至不愿呼吸这里的空气,胸口闷得让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绝对会死掉。
思及方才皇后派人递来的口信,让她在天牢中好好‘关照’尹瑶光,是残是毁皆不论,留得一口气在即可。
赵清欢如今却已不敢尽信章皇后。
白日之事,她为了自保,说翻脸就翻脸,毫不顾念姨甥之情。
于位高权重的皇后娘娘来说,自己不过也是个随手可弃的棋子罢了,自己想做什么又何必顾及着她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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