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恪瞧见姜太后,步伐微微一顿,垂头道:“皇祖母赎罪,瑶光公主昏迷不醒,孙儿先送她去就医。”
话落,肖承恪与多年未见的堂兄视线相触,点了一下头,快步离去。
姜太后微微皱眉。
肖谨行的目光牢牢锁住太子离去的背影,这个角度,看不清她的脸,唯有那乌墨般的长发松散地搭落于太子的臂弯,随着疾步匆匆地晃动,似风中凌乱的丝线。
夜色掩盖了他眼眸中的情绪,面上亦是波澜不惊,唯有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
突然,搭在他腕间的那只手捏紧了一瞬,肖谨行收回视线,扶着姜太后向前走去。
姜太后大病未愈,病容憔悴,眼底略微泛着青色。肖谨行伸手拢了拢她肩头的披风,将伞撑在她的正上方,避免任何一点雨水淋到姜太后的身上。
姜太后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章皇后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后,你身为六宫之首,本应母仪天下,却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这后宫,本应是安宁祥和之地,如今却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章皇后皱了皱眉,闹得乌烟瘴气的明明是宸贵妃!
她心底不服,低头说道:“母后息怒,此事另有隐情……”
姜太后冷哼一声,抬手打断她,“有何隐情?澄阳县主三天两头往这宫里跑,任意惩治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栖梧宫里的半个主子!”
赵清欢还在盯着太子离去的方向失神,对此全然没有反应。
姜太后脸色一沉,看向章皇后,“你就任由她这般肆意妄为?身为长辈若不好好教她规矩,哀家愿意代劳。”
章皇后脸色巨变,立即跪下说知错。
随着皇后跪下,整个栖梧宫的人都跪了下去。唯有赵清欢,像个木头庄子似的还杵在那,气得章皇后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跪下!”
赵清欢原本还沉寂在伤心之中,突然被皇后姨母拽跪在地上,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
特别是姜太后那张老脸,阴沉得可怖,顿时心头狂跳,五体投地叩首,“太后娘娘赎罪,是清欢不懂事。”
姜太后看都未看她一眼,继续说道:“这天下皆知,太子乃国之储君,东宫之主,其婚姻当以血脉纯正、子嗣康健为重,需谨慎择贤良淑德、品行端正且无近亲之嫌者辅佐。”
“那位瑶光公主的品行虽暂未可知,但‘左辅星’命格与太子恰为相配,不日必入东宫为主。其他的凡桃俗李还是趁早歇了攀附的心思,免得自毁名声,连累家门遭殃。”
章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是没敢吭声。
太后断言瑶光公主的正妃之位,众人都低头不语,特别是先前欺负了殷茵的那几个下人,此时大气也不敢出。
赵清欢洁白的小脸几乎埋进地面的雨水中,死死咬着唇,眼眶溢出水汽。
这个老佞妪,阴阳怪气,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说她配不上东宫的门槛。
她和太子又不是堂兄妹,怎么就近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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