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温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瑟恩位于塞外的最北边,它坐落于高山的峡谷中。
那儿的居民被称作“瑟恩人”,他们操着一口古语,基本不会说通用语。
“知道一点。”艾德温回答道。
“他们的首领叫做‘玛格拿’,而现在这位瑟恩的‘马格拿’曾三次败在我的手下。”
曼斯·雷德酒气上涌,脸微红,娓娓道来:
“他叫斯迪,以铁腕治军,是个勇武健壮的汉子,整个北方无人不晓。
我认可他,而我想要的,也从来都不是胜利,只是他对我的认可。”
认可?
艾德温认为这是个奇怪的词,怎样才能算认可?
是服输吗?你强壮勇敢,而我打败了你,你就会认可我吗?
这或许是其中一种认可,但比这种认可更重要的是,我没打败你,你却甘愿臣服在我的脚下。
“现在我做到了,”曼斯·雷德自顾自地说着:
“斯迪带着他的整个部族都加入到了我的麾下,不止如此,夜行部、硬足民、鬼影森林里的灰月部、爪牙部全都聚拢到了同一顶帐篷之下。”
“你的帐篷?”艾德温知道曼斯·雷德的能力,以及他的野心。
“不,自由的帐篷,活命的帐篷,”喝大了的曼斯拉着艾德温的胳膊站了起来,遥指着北方。
“那儿,我亲眼所见,不止我,几乎所有霜雪之牙北边的人都见过,那东西叫——”
“——异鬼。”艾德温接着道。
他的话引得曼斯一阵诧异,按道理像这样南边的部族,压根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
毕竟长夜已多年未有,异鬼也只存在于北边某些老者口口相传给小孩的故事里。
“你知道那东西?”曼斯疑惑地看着艾德温,他似乎远远低估了他面前这个年轻人。
何止是知道,艾德温心想,异鬼将在不久后来临,而只有龙晶与瓦雷利亚钢能杀死他们,当然,还有龙焰。
“听说过,”艾德温不能把所有都透露给曼斯·雷德,保留点神敏感才能不让别人把你当成下棋的棋子,“一些口口相传的故事。”
曼斯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就一定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让我们加入你?”艾德温回答。
曼斯·雷德笑了,“你很聪明。”
“可我只是个小村落的头领,我手头上战士甚至不若你帐篷下的小鸡多。”
“长夜将至,我们需要每一分力量。”
他有东西在瞒着自己,艾德温敏感地从曼斯的微表情和话语里发现了不对劲,那是一种直觉。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吧,”艾德温直接戳破,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虽然能思考,但嘴巴已不受管控。
“你如果需要人,大可去北边的山间塞规劝我们的部落酋长,他自然会发号施令,让手下的村落全都加入到你的麾下。
告诉我,曼斯·雷德,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艾德温有些激动,而曼斯·雷德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明白和自己说话的不是那些蠢笨的部落酋长,而是一个聪明人,于是,他也不再遮掩,反而转向了南边。
“我们的拳头不应只打向北边,而应该先打向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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