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她揪出来,非要狠狠打她板子,再扫地出门不可。”顾妍皱着眉,很是生气。
“别气了。指纹都留着了,她跑不掉。你就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等事情过了,慢慢查。”
“查?怎么查?”顾妍不解地问。
“你请你母亲把下人的契书都拿出来看看,对比画上的那个指纹。那人看手印像是个女人,能出入你院子里不引起别人怀疑的人应该不多,一对比便知是谁了。不过……你若是要罚,被王相远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会出什么下招。”
“那我总不能把贼人养在身边吧?都敢进我房间偷东西了,我觉都睡不安稳。”
“妍姐姐,先别急。我再想想。”谷雨也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起来。她看着湖边稀疏的几个钓鱼人,弓着背安静地坐在鱼竿后边一动不动,她自言自语起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顾妍听了撅起嘴抱怨着:“好你个雨妹妹,你要钓鱼,却把我当鱼饵?”
“你别急嘛,让我想想。”谷雨想,就把它想做一盘棋,两方对弈,要赢得棋局就看谁想到的后手多。“王相远刚偷了你的画,咱们的却已经提前做好可以上市了。他得了此画一定是意图仿造。费了这么大番周折,他一定想狠狠赚一笔,等他投了钱、下了料,咱们直接上市新品,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对。”顾妍连连点头。
“然后——他堂堂一个国舅,被咱们两个‘小女子’摆了一道,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他既然都能买通你房里的下人来偷你的画,一定知道是我在经营管理。他就能知道我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知道在你那下手毫无用处。你又有姨夫罩着,他何必为了这点小生意再铤而走险,找你的麻烦?”谷雨想通了,回过头安慰顾妍,“妍姐姐,你不必忧心,尽可以睡得安稳。这件事过了,随你怎么处罚那吃里扒外的小贼,还能杀鸡儆猴,以后你的院一定干净。我保证他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会去转头找你的麻烦?”
谷雨点点头,说:“我倒没关系,我也不怕他。我怕的是我父亲,只要他不关我,怎么都行。”
“那你说,他会怎么找你的麻烦?”
谷雨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她笑了笑缓解紧张的气氛,“咱们又不是奸诈之人,怎么以君子之心夺小人之腹呢?到时我就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一大车泥从驴车里倾倒在地上,工人又搬来一大桶水往土里浇灌。数位工人卷起裤筒,赤着脚在泥里努力地和泥。
“让他们动作快点,这批货咱赶着要。”石忠在一旁看工人劳作,叮嘱着监工,“本来是该三日内完工的,但这批货要的多,是平常的两倍,就给你们五日完工,做不完就别睡觉。准时做好打包送到店里,能提前是最好,提前一天就多赏一天的银两,刘工头,你看着办。”
“是。”工头点头哈腰,高兴地答应。他气势汹汹地指着工人们喊:“都给我麻利点,做不完不准吃饭。”
石忠转身上了马车,他还要从这郊区赶回临安城里去找人牙子,搜罗适龄少女给主君的楼做妓官,这几日跑上跑下忙得焦头烂额。
若是临安找不到合适的,他还得去周边城镇找。若只是长途跋涉累些也就罢了,他最不愿的是又要铤而走险,像上次一样去买通叶府下人,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石忠想,主君要是肯回汴京自己就轻松了,再不行,去福建巡查盐庄也好啊。
“看了这一个月,我觉着这制盐和制糖工艺很相似啊。”小康三人坐着驴车路过了一家盐庄,低矮的屋棚和晒盐场横贯了一里路,里头还飘起阵阵白烟。
佃农感叹道,“这福建的盐业和糖业一样兴旺。以前还只觉得江南好,江南富饶,没想到福建也真是块风水宝地。”
广南的蔗农也附和道:“是这样,不论是糖也好、盐也罢,都是蒸发水分,取其精华。制盐的技术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甚至比制糖还要简单些。”
小康说:“李大哥,虽说工艺差不多,但却大不一样。食盐专榷,一般人可制不了盐,私自制盐可是大罪。咱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若是能行得通,二姑娘肯定早就想到了。”
“是啊。”佃农说,“但是市面上总有私盐流通,禁而不绝。但我看这家规模这么大,一定是官盐。你们说,这么大个盐场日夜不停地生产着食盐,这家的老板一年得赚多少钱啊?”
小康摇摇头,说:“这怎么是我们这种人能知道的。咱们现在也过得舒坦了,何必想那些不着边际的,还是安心帮着二姑娘干活吧。”
“康哥说得对。”
小康在颠簸的驴车上看着远处盐庄里冒出的白烟,心想,要能努力把新收购的两家糖庄替二姑娘做到这样的规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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