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也是西泽尔生日的前天,西泽尔带着郁歆去见了自己的爷爷。
西泽尔是中法混血,母亲是一位在法国颇有艳名的明星,怀上他之后光速与他的父亲结婚,生下他又光速离婚。他的父亲常年在外浪荡,放浪形骸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有他这么大儿子的人。
在西泽尔带着郁歆出现到了老爷子面前的时候,这个看面相古板严肃的瘦削老人一瞬间忍不住热泪盈眶。他看着郁歆全程都在说好,一边说还忍不住回头擦了擦眼泪。
郁歆并没有表现得过于热衷,她今天穿着蓝色的百褶裙,裙摆盖过膝盖,看上去更加年轻了,站在西装革履的西泽尔身边简直像是高中生。老爷子情绪稳定下来后,目光闪烁了几下,有些迟疑地看向西泽尔。
还没等西泽尔反应过来,郁歆意识到什么,她对着老人笑了笑轻声说:“我今年已经一十了。”
西泽尔立刻看了眼旁边的镜子,镜子里面的男人虽然俊丽无匹,但和旁边少女一比,显得年长了很多。他瞬间沉默了,然后拉着郁歆走到了镜子前面:“这么一看阿郁和十八岁高中生没什么区别啊?”
郁歆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黑发雪肤,有一种摄魂般的惊人美貌,一双眼睛漆黑得就像黑珍珠,她慢吞吞说:“我本来就是永远十八。”
西泽尔很苦恼,明明镜子里的男人拥有堪称稀世的俊丽,可他还是忧心忡忡:“我站在你身边是不是不般配啊?”
老爷子早在两个人站在镜子前面便笑呵呵地悄悄退出去,他站在门口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继续听屋子里两个在社会评判里都可以被认为是成功男女听上去很“天真”却无比纯洁的对话。
美貌惊人的女子的声音含着笑意:“你是那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吗?”
自己的孙子,同样俊丽无匹的男人的声音有点忧郁:“可是站在你的身边,我会在意。”
“为什么?”女子的声音越发轻柔了,与她那种疏离遥远的美丽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爷子又擦了擦眼泪,转而挂上了慈爱的笑容,走到楼下嘱咐厨房去了。
而屋子的两人依旧交谈,西泽尔和郁歆手牵手站在镜子前:“我会觉得给你丢脸了。”
郁歆脸上露出一种可以称为甜蜜的笑容,她晃了晃手臂:“不会哦,事实上我觉得,在男生的基本盘里……”,她一边说一边还从下到上仔细打量自己的挚友,西泽尔下意识打量一下四周神经过敏一样擦了擦根本没有沾灰的袖口。而郁歆松开手,绕着他转了一圈,表情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你的姿色也很高呢!”
看出郁歆是在开玩笑的西泽尔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但男人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是沉思了一下后说:“我去换一身衣服,阿郁你随便逛逛,后院有你喜欢的海棠花。”
西泽尔转过身走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郁歆在房间了转了一圈,走下楼去看花去了。
后院确实有很多花,园艺师大概精心设计过,有香味的和无香味的、不同花期的花错落种植,所以花香并没有混杂一起,浓郁到让人想窒息。西泽尔所说的海棠花是西府海棠,花姿潇洒、艳丽繁茂,微风一吹,有些许花瓣乘风落在她的身上,她抬起手,一片花瓣慢慢落在了她掌心。
郁歆低下头,看着花瓣,脸颊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那个酒窝也显得格外明显,冰雪一样的美人在这一刻仿佛被淋上了蜜糖,直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掉,立刻回过头看去——是一个外表和西泽尔有几分相似,看上去年纪要比他大几岁的男人,他正瞠目结舌看着她,像是一头呆头鹅。
郁歆微微皱眉,面无表情回视,她的美丽本来就带有一种遥远,对面那个看上去位高权重的男人在这种目光下手足无措起来,向旁边闪了闪,小心问:“抱歉,我挡住路了。”
如果是了解这个男人的人看到他现在简直可以用低声下气形容的姿态,想必会目瞪口呆,可郁歆只是看了他一眼,握住了花瓣,转过身继续沐浴在香风之中,就像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男人一样。
男人在看到她后就开始眩晕的头脑终于找回了理智,他读出了郁歆动作下的含义,男人吞咽了下口水,面对着郁歆的背影向后退了两步,盯住看了几秒,这才不舍般要——
“大哥。”
是西泽尔,俊丽的青年的步伐很快,他看着男人的目光并无什么太过明显的情绪,所泛起的更像是清晨时分湖上那即将被吹散的薄雾,但下一瞬,男人移动了他的眼球,落在了正在赏花的女人的身上。
“阿郁。”
男人听见了自己弟弟无比亲昵的称呼,这个英俊的男人的眼底划过惊愕,他的目光定格在西泽尔的脸上,自己这个共情能力极低的弟弟的脸上是无比张狂的情感,张狂到仿佛能把他点燃。
西泽尔推开了栅栏,海棠树下的女人转过头,如冰如星的女人那双点墨一样的眼睛定定注视着西泽尔,随后粲然一笑。
“你换了一身休闲装?嗯……是比穿西装的样子年轻了点。”
西泽尔立刻抓了下自己的袖口,他凑到她身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现在看上去就更好了。”
他欣赏了几秒后把镜子揣了回去,这个时候,身后的栅栏又传来吱呀一声,郁歆与西泽尔同时转过头去看,还是那个男人,他看着西泽尔问道:“这位就是今天来做客的,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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