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每过上一千年,他都要经历一次“化蛹”和“破茧”,以此来获取新生,以及接下来一千年的时光。
这个过程将会持续一个多月左右,在这一个月里,科科尔会从沉眠当中醒来;而这一个月同样也是科科尔相对来说最为脆弱的一个月。
这是只有世世代代生存在梦樱匣里当中、并且拥有着传承记忆的精灵一族才通过某种方式隐约窥见到的、属于【月蝶的悲悼】的隐秘。
之所以会将打碎五块基石的封印、重新迎接天空之城的归来的时间定在这个时候,也是因为精灵王算好了科科尔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可能有多余的功夫和精力注意到,所以才敢铤而走险,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拔胡须。
只是没想到依旧出现了姜绮和今天吃什么这样的变数。
精灵王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血月。那月亮正以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更为饱满的形式存在着,看在精灵王的眼中,仿佛一种无声的鼓励。
他摘下自己的王冠来,摩挲着上面绿色的宝石与生命母树的花枝,终于在心里下定了决断。
“这些日子以来,受到我主的恩赐、在烈阳的光照下生出了更多羽翼的,随我来。”他以一种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大部分精灵对此迷惑不解,而一些精灵祭司和长老们闻言,心头却是一跳,有某个想法跃然心上。
“王,您是打算……”大祭司长站在他的身边低声询问,他的身后,两对近乎透明的羽翼在他的身后安静的垂下,偶有动作之间,其上便流光溢彩,极为炫目和美丽。
“大祭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精灵王头也不回,“若是不趁着现在放手一搏,我们妄图使用【基石】来动摇封印的打算已经全盘暴露,魔王们定然会针对于此做出专门的部署。”
“那样的话,天空之城才会再也没有重返世间的可能。”
他顿了顿,继而又道:“何况你应该知晓……前些日子,边缘海的所有异种都被【深海的挽歌】尽数剿灭,一个不留。”
精灵王那一双苍翠的眼瞳当中闪烁着某种过于冰冷的光。
“你说,我精灵一族,是否有一天也会落到如此的下场呢?”
大祭司瞬间凛然。
“是,我明白了。”
精灵王的担忧显然并不是毫无道理的,他们都清楚,在这个由魔王所统治的世界当中,精灵的存在与全大陆的任何一个种族都格格不入。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从天上被自发打落的种族,梦樱匣里再好也不是故土,就像是生命母树缺少了烈阳的照耀,即便看着如何的生机盎然郁郁葱葱,但是只有亲自服侍照料母树的精灵们知晓,生命母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长出过新的枝干来。
“我等精灵一族本就秉光而生。可是六万年过去,族内的孩子只知血月,只知魔王。”精灵王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祭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祭司面色肃然,在他的身后深深的鞠躬行礼。
“我明白,王。”他说,“我们都会支持……您的一切决定的。”
为了信仰,同样也是为了自己。
哪怕为此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过作为先行者,去为族群争一个未来的可能。
科科尔从姜绮的手中接过了那五块儿石头。
说是石头,它们现在其实都已经退化到差不多只有婴儿的拳头大小了,表面也光华圆润。与其说是石头,倒不如说是几颗打磨的十分完好的珠子。
“……呵。”在摸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来历与构造之后,魔王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低讽声,“也真是难为了他们,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来。”
毕竟这个漏洞,即便是当初在创立下五座通天之塔,以用来缝合住空间的缝隙的魔王们都没有想到过。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科科尔的眼底写着某种凉薄的笑意,“精灵一族……原来还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这可真是要好好的夸奖一下他们了。”
然而当然不会有人把他的这一番话当做是什么发自内心的、夸赞的话语,而只能够从中体会出某种背脊生寒的恐怖来。
只是还不等科科尔想好应该对精灵一族施下如何的刑罚的时候,他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随即面带薄怒的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他的脸色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变的惨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那些精灵!”
而发生了什么,似乎也已经并不需要任何人来说明了。
只见从精灵之森的方向燃烧起了漫天的大火,那一株巨大的生命母树在火光中轻轻的摇曳。与之一并伴随的是无数的爆炸,那些爆炸一声连着一声,带的地动山摇。
精灵们焚毁了生命母树,用母树毁灭的时候所释放出来的庞大可怖的力量冲击已经摇摇欲坠的空间的封锁;生出双翼的精灵们以精灵王和大祭司为首自爆,将成群的月蝶在此葬送。
科科尔是那些月蝶的母体。
寻常一两只月蝶的死亡,对于他来说并无什么大碍;但是,当族群像是这样大规模死亡的时候,作为母体的他仍旧会不可避免的被波及影响。
更遑论他如今可是出于化蛹破茧最关键、同时也是最脆弱的时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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