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柔悄悄抬眼看了一下,从她面前走过的那位老人已经满头白发,她的身上并没有太过华丽的挂饰,乍眼一看朴静素丽,与平常人家的老妇人并无不同。
“煜儿,劼儿,你们两个怎么离哀家的座位那么远?哀家好久没见着你们两个了。”
行至李煜和李劼之间时,这位太皇太后停下了脚步,问出了这样的话。
一行人面面相觑,皇帝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咳了咳,“母后,儿子扶您上去休息,您有什么体己话,可稍后再与小辈说。”
太后的脸适时地拉了下来,虽然她已经不理朝政很多年,但是如今这将太子殿下安置在高台之下的行为,还是惹怒了她。
若是往年,她必然会公然指责出圣上的不是,“煜儿是一国太子,是大殷朝的储君,怎可受到如此对待?”
可是近年来,她越来越感觉到她这个儿子的不耐烦和隐隐地昏庸暴虐。
前朝之事,他不想深究,由得那些老匹夫们结党营私,贪污腐败。后宫乱得一塌糊涂,他也事不关己,只想沉溺在温柔之乡。
罢了罢了,她现在年岁已高,实在是没有精力管这么多。只要皇帝不做出什么有损大殷朝国运的事情来,她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四方落座后,高台之下又传来窃窃私语。太后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在下面说些什么呢?”
皇帝此时的目光往李煜那儿看了一下,余光扫过去,尽是冷漠与诘问。
李煜在案前正襟危坐,商邵柔偷偷地用食指摸了一下他宽大的手背,往他身边蹭了蹭,安慰他。
“没事。”李煜微微转头,回给她一笑,而后继续挺直脊背,目视前方。
“一派胡言,是谁人蓄意造谣,挑拨皇帝与哀家孙儿之间的关系?”太后粗略地了解了一下原委之后,不禁拍案而起。
她虽满头白发,可长期养生礼佛,远离尘世烦扰,因而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此番她怒不可遏地一声呵斥,竟吓得暂停了殿上的所有舞乐之音。舞姬和杂耍人们纷纷颤巍跪地,大臣们也纷纷垂下头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怒火就被引导了自己身上。
“煜儿贵为太子,往后整个大殷王朝都是他的,他怎么会私藏玉矿?说,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人,想要挑拨离间,乱我大殷朝纲?”
这顶帽子一扣下来,谢淑妃直接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魄。太后的凌厉的眼神往各处一扫,便看到谢淑妃两腿发颤,脸色发白。
她当即就锁定了目标,“谢淑妃,原来是你。”
谢淑妃双眼吓得发怔,“母后,臣妾没有啊。”她泪眼盈盈地望向皇帝,皇帝心生疼惜,随即也在旁帮腔,“母后,您误会了,淑妃她并无此意。”
“无此意?”太后眉含怒火,眼神含刀,眼神上下往她身上一扫,便仿佛给她渡上了一层寒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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