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宁,昏睡十年,依旧被他心心念念。
言至此处,她蓦的笑了,眼泪划过面颊,“可凭什么,就是有些人,生来就有一切。”
有灵骨,有名望,有强大的修为,有无数人的尊崇。
是的,在修真界里,人人都知道,白宁尊者,那是云端上的一轮月。
天资聪颖,出身尊贵,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修士。
她和她的那个好兄长都是这样,不需担忧长老厌恶,也不必担忧同门刁难,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天地万物便统统向他们奔去。
让他们,得以为所欲为。
落雪动了动唇,“姑娘……”
“落雪你说,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就什么都有。”羽织想不明白,侧头看她,“而有的人,好像生来就是来当他们的垫脚石。”
她始终记得,那日白俞将她绑在树林里,满身酒气,漫不经心的凑近,吻过她的侧颈。
她哭的求他放过自己,却又忽的听他说,“羽织,你不是喜欢我吗。”
那一瞬,她愣在原地,像是一颗石子打破铜镜,年少的所有美好忽然支离破碎。
她确然喜欢过他,可那只是小女儿家的懵懂念想,她有自知之明,不曾打扰,从没与他说过话,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他绑在那里,提起过去的心动,恍若笑话。
那一天哭到声音嘶哑,白俞依旧没有放过她。
而她四处喊冤无门,断送了前半生。
羽织时常想着,她也许永远不会再辩解任何关于白俞的过去,她废了好大的功夫,从泥沼里爬了起来,遇见了聂梵。
他带她来到魔界,护她周全,纵使她清楚这是承了另一人的恩情,但却依旧动了心。
可上天为什么总是爱与她开玩笑。
白俞毁了她的前半生,而如今,又来了一个白宁。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长袖拂过,妆台上珠宝妆匣散落一地。
落雪被吓得一个哆嗦,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微弱,“羽姑娘。”
破碎的饰物落地声里,羽织红了眼睛,额心一抹玄色忽明忽暗。
那是堕魔的标记。
“落雪。”眸中一片猩红,她撑着妆台起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不甘心。”
“羽姑娘……”
“我等不了。”羽织抬手抚过铜镜里的自己,良久,指尖下沉,整个掌心都贴着冰冷的镜面。
“我良善半生,凭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
……
白宁在院子里没待多久便觉着有些疲累,索性向容渊讨了个摇椅,摆在院中。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白宁躺在摇椅上,侧着脑袋看他,“所以您到底能说什么?”
容渊坐立难安,心道这是我不想说吗,分明是帝君私事我不敢嚼舌根,你若是感兴趣为何不去问他,何必来此为难我。
就欺负我话比帝君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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