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神清气爽!王府后院儿那片空地,千余名的工匠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一大片的土被挖开,足足要建造三十几间房舍的地基,早在两三天前就已打好,如今已经开始砌墙,成堆的物料码放在周边。眼下可没什么塔吊推土机这些机械工具,全靠人力。不过,好在白狐和墨影找来的工匠和流民够多,速度还真是不慢。
李胤刚刚结束了在王府后院里的晨练,一路慢跑着回到自己的寝殿。这半个多月时间,李胤已经按照前世军人的训练方式,恢复了晨练,夜里用过晚膳,照常还是一个多时辰的打坐修炼御龙养生功。
“宁……呃,胤郎回来了?本宫……哦,妾身侍奉胤郎洗浴吧?”长公主李云芮离着他足足有三步远,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头发还没梳整齐,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而且,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长公主的威风?就连那双还残留着些血丝的眼睛里,都带着明显的惧意。她没想到看似文质彬彬,时常挂着微笑的宁王,竟然会如此“残暴”的对自己。
昨日,直到天色入夜,李胤才带着一脸红晕的红袖,姗姗回到大长公主李令月临时住着的闻香殿。此时的众女,已经在大桌周遭围坐,李胤直接坐到了空着的首席,那是李令月特意留给他的。
“哼,红袖,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宫?”长公主一瞧两人那副样子,心里瞬间明白了几分,当即就要发作。
她可是天之骄女,她出生前,整个皇室平辈之中,她是第一个女孩儿,皇爷爷自然很是宠爱的,直接把她接到宫里,和比她只大两岁的姑姑李令月一起抚养。
后来父皇登基,她自然是长公主,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怕是有了几个妹妹,她依旧是最为受宠的那个,逐渐变得嚣张,自私,且狂傲,霸道!甚至有些太自以为是。
长到十七八岁,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李云芮自然也不例外。但她向来眼高于顶,心气儿又傲,她也渴望如同在偷偷看来的那些画本里描写的一样,才子佳人,天造地设。她一直渴望能招一个既英俊高大,又才华横溢的才子做驸马,因此推拒了不少功勋子弟向父皇提亲求娶她。
终于,她左挑右选,相中了一个算是能满足她条件的人,他是那一年的新科状元,自然算得上才华横溢,而且人长的也清秀俊朗,虽然他并没有显赫的家世,也并非勋贵之后,而是一个寒门子弟。但她喜欢呀,就算父皇如何苦口婆心,如何不乐意,终究还是没拗过她。父皇虽然下旨招那状元郎给她做驸马了,但,还是特意派人仔细去查他的底细。她明白,父皇是出于对她的疼爱,因此,她没有反对。
但,就在她满心憧憬着,日后终于能像话本里写的那样,跟自己选定的驸马琴瑟和鸣,比翼双飞时。派出去查状元郎底细的暗探回来了,而且,那名暗探绝对是值得她信任的。密探带回来的消息,让她瞬间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原来,状元郎不仅不是什么真正的寒门子弟,而是出生一个商贾之家,家中早有了妻室,而且还有了一双儿女。状元郎平时不仅好吃懒做,还极为好色,全靠年迈的父亲和其妻操持家业,而他几乎整日沉迷青楼,根本不管不顾家里的妻儿。他之所以能高中状元,也不是说他真的才华横溢,而是他花费了不少银两,提前买到了当年的科考试题。就连之前进士,都是花银子操作成的。
现实让她遭受的打击不小,也让父皇雷霆大怒,为了顾及她的颜面,父皇硬是没吭声。她虽然嚣张,自私,但还不糊涂,还明白事理,更不可能再嫁给他,也不可能放任那些贪官胡作非为。于是她瞒着父皇,找到了那名大内密探,当天夜里,那状元郎死在了一家青楼的床上。这让她名声扫地,成了望门寡。父皇知道后,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把她从公主府接回了宫里。但,没过几天,科考案发,牵连出朝野百余名大小官员,从礼部尚书到一县县令,一时间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从那之后,她开始变得沉稳,不再如之前那般嚣张,但早已养成的坏脾气,又哪里会轻易就能改掉了?她也婉拒了父皇给她安排的一次又一次亲事,直到那日诗会上,她遇见李胤。
不仅出口成章,而且字也漂亮,妥妥的才华横溢。人更是玉树临风,英俊无双,而且还行事大胆,连皇子裕王都被他当场顶撞。他还明显护短,又知道珍惜自己身边的人,居然为了几个侍女,而拒绝裕王的赌约。除了稍显不够威猛,其它一切都满足了她的内心遐想。所以,当她得知父皇赐婚三妹时,虽然李胤当场拒婚,但她心里感觉很是失落。如今妥妥的皇族和京城第一美人儿,比姑姑还要美貌的三妹,他居然都瞧不上?那若换成是她,他岂不是更会瞧不上?
虽然没自信了,可当父皇告诉她,要把她下嫁给李胤做妻子,不是招为驸马,而是下嫁,并且是跟长孙无香一起下嫁时,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想,凭长孙无香再如何美貌,再如何有才华,可终究赢不过她公主的身份去,即便是两人一起下嫁给李胤,那王妃的位置,也必定是她的。长孙无香只能做他的平妻,就算他或许会更偏爱长孙无香一点,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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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招驸马还是下嫁做王妃,有什么区别呢?她才不在乎,反正嫁的都会是李胤,难不成,下嫁做王妃,就能抹掉她公主的身份了不成?可,她就只沉寂在左李胤正妻的梦境里高兴了一天,就听说姑姑大长公主李令月,居然跟她抢男人,还当殿跟父皇大闹,抢侄女婿做男人,简直不要脸!当她又听说,李胤居然甘愿为了李令月慨然赴死,而一向坚强的李令月,竟然为之哭到撕心裂肺,还要陪着他一起赴死,甚至差点儿当场自杀,两人更是抱头痛哭时,她又被他们两个之间那种挚爱的感情而感动到落泪。
她知道,宁王妃的位置不会属于她了,她可没信心能争过李令月,即便没有辈分的因素,单凭容貌,身材、心机,还是那种威严和气势,她都比不过自己的姑姑。
宁王妃的位置,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是给了自己姑姑,也不是外人,但她还是有些慌了,她知道他身边可是还有好几个狐媚子,他身边那几个贴身侍妾自然是不用说,他肯定是极在意的,不然怎会为她们推脱了裕王和魏使两次赌约?
还有诗会上,那个自愿把自己输给他的魏国郡主赵凤璃,以及被裕王间接送到他身边的两个青楼清倌人,哪一个都要比她好看,她可不能再继续这么干等下去,不然,别说侧妃了,怕是要连个三等滕妾的位置都没有了,如今,天下多少妙龄女子,都恨不得情愿在宁王身边做婢女侍妾呢。
所以就在得知李胤已经举阖府搬去了春神湖的新府邸时,她可再也顾不上什么公主颜面了,直接就跑出皇宫,直奔宁王府而来了,姑姑连家都搬进了宁王府,谁不知道太平公主府十大女官,个个都是风姿绰约,百里挑一的美女子?像宁王那般有颜又有才的好夫婿,别说打着灯笼,就算打十个灯笼也难找啊!
本宫可不管他谁问?谁问为啥自己跑来本宫都一句话:“这是本宫夫婿的家,也自然是本宫的家,本宫自然可以住进宁王府。要脸?矜持?要脸哪有要夫君重要?什么狗屁矜持?谁愿意要谁要!姑姑都能直接在金殿上抢人了,还想让我要什么矜持?你要送你吧!
本以为,住进宁王府,除了李令月,李胤怎么也得对她偏爱一些吧?可那个家伙竟然一视同仁,就连吃饭,也要那些侍女花魁全都同桌进食?起初她确实有些气愤,堂堂公主,跟侍女同桌吃饭?这还有尊卑么?侍女也就罢了,毕竟都是他的妾,可那青楼出来的花魁算怎么回事?不过……好像人多也确实挺有意思的,热闹,开心。这些她都忍了,也都接受了,可那家伙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吧?天天晚上不是去李令月房里,就是那六个侍妾房里,就连赵郡主和那个顾倾城的房里,他都去宿了两夜,怎么就不往本宫房里来呢?白让人家留了好几天的门。
所以,当她昨日瞧见李胤和红袖那副样子时,心里再也忍不住发火了,大白天就跑一起偷偷鬼混,真当本宫是死的?本宫是没李令月和赵郡主、顾倾城美貌,也没比红袖几个更出色,可人家也不比红袖她们几个差多少的吧?你这回头草都吃了几遍了,就算你吃的是流水席,也总该尝尝本宫这道菜了吧?
更可恨,下午本宫在府里,朝丫鬟们打听王爷去了哪里的时候,红袖明明听见了,却装什么都没听见,原来是她自己偷偷把王爷这个大猪蹄子给啃了一遍,本宫不气才怪?
李胤见她当众开口训斥红袖,自然明白她所说的“骗”是怎么回事。脸色不由一沉,只是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不怪红袖,是本王要单独见个故人,怕有人打扰,不让她说的。还有,你记住,红袖她们几个,不是奴仆!而是跟你一样,都是本王的女人!也是本王的家人,亲人。”
这会儿本就已经有些上火的长公主,哪里还顾得上看李胤脸色?什么叫跟本宫一样都是你的女人?她能跟公主的身份一样么?她是你实实在在的女人了,本宫呢?本宫来到王府已经半个多月了,她家的地你犁了一遍又一遍,本宫到现在地还荒着呢!你管这叫一样?长公主那嚣张霸道的脾气瞬间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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