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眉头皱紧,张口就骂,“一大早去哪儿把自己搞的一团糟!明知道今天是景和上台汇演的好日子,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宋淮扶着门框站立,身体一边轻一边重。
原来,今天就是宋景和上台领唱的日子了啊。
他看着这个眼前和他有三分像的男人,忽然觉得好陌生。
人人都说骨肉亲情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回来的这三年,宋淮为了讨好父亲殚精竭虑。
他一个咳嗽,他就四处为他寻医问药。一个文件丢在家里,他能凌晨从床上爬起来亲自跑去公司给他。
可就算是这样,宋淮在他心里永远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宋景和才是自己拿得出手的富家少爷。
宋景和撒谎,霸凌,他永远装作看不见。
有时候他真想问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就不能从一开始就装作看不见?
这个京海,他也不是非来不可。
“我生病了,去不了现场。”
被伤透的心早已成为一捧死灰。
“生病了?!”宋母的声音尖利,“我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儿好好的吗?找什么借口!”
宋淮头重的眼冒金星,耳朵里只能听见几个尖锐的声音。
“宋家三代怎么出了你这个嫉妒成性的东西!这个演出你今天非去不可了!”
他被强行拖拽上了车。
开车的人是宋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今天特意开了一辆拉风的敞篷车。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这种病吹吹冷风就好了。”
宋瑶眼底带着几份狡黠的恶趣味。
宋淮本就头昏脑涨,被凉风一吹,骨头缝里都发着疼。
他感觉自己在云端,想死却又不能死。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手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脑袋。
他睁开眼,乔知鸢清冷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
“你这又是何必。”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俯下身,一个冰凉的唇轻轻的盖在了他额前的发丝。
宋淮混沌的大脑迟疑的出现了怔愣。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从前就算是他百般讨好,乔知鸢却也总借作风问题只愿牵手。
但就在他已经决定离开的时候,她怎么会突然站在他这边?
“满意了吗?”
泠泠如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
“现在,你能别摆出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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