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长大么?
她能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么?
外面的人会希望她活着么?
还是会像大家一样,朝她丢石子,想方设法的杀掉她?
为什么,光是活着,就这么辛苦?
也许,遂了别人的心意去死,大家都轻松些。
“喂,想什么呢?”
她茫茫然抬起头,看见了昨天那个哥哥。
月光下,少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右手捏着一枚残破的灯笼,那灯笼上有难看的血渍,扭曲成“长大”两个字。
她怔怔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帮你找回来了。”
他轻描淡写的,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墨瞳剑眉,眼尾飞扬,英气桀骜。
她的眼眶在一瞬间红了。
他走上前,将她抱起来,她实在太轻,像是风一吹就没了。
她窝在他怀里掉眼泪。
“哥哥,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月光照在少年的后背上,显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贯穿伤,从肩胛到腰部,几乎要将他劈成两半。
他没说他是如何拦下文仙师和他的下属,又被文仙师的招魂幡重伤,也没说面对渔民的围攻,他不能还手只能被动挨打的窘迫。
他只是对她说。
“很简单啊,因为我很强。”
女孩抬眼看他,手指紧紧握着灯笼。
他将外套裹在她身上,温热的指腹抹掉她脸上的血渍。
“我带你走。”
眼眶里的泪水猛然汹涌成线,打湿了千疮百孔的红色灯笼。
他揉揉她的发,细心叮嘱。
“明夜子时,会有一艘九宗巡游的船只经过,但距离稍远,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你要记清楚路线,头也不回的跑过去。”他将一枚令牌塞进她怀里,“看到这个令牌,他们不会拒绝你。”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灯笼,问:“哥哥,我真的可以出去么?”
少年道:“当然。”
她将令牌握在手心,又问:“哥哥会跟我一起走么?”
少年道:“当然。”
·
下属愤然道:“老大,那多管闲事的小子是谁?”
文仙师吞下一颗丹药,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气血,道:“大概是九宗的弟子,不过区区筑基期,就敢跟我叫板,今天一个不察,差点着了他的道。不过他也被我打成重伤,看他还能坚持多久,一个秽气入体的小丫头,迟早得死,想不明白他护着干什么,嫌命长么?”
“老大,他们九宗不能随便对普通人出手,我们明天先让村民困住他的手脚,再趁机给他致命一击。”
“我也是如此想,看他还怎么护着那个丫头。”
第二天。
河岸边刮来凶猛的风,河水翻涌凶悍,奇诡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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