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祸水东引,然后置身事外,真是棋高一招。”宋予衡阴狠道,“是狐狸总能露出狐狸尾巴,不急。”
宋予衡喝完药嘴里发苦,基本再吃不下任何膳食,他鬼使神差拿起一块藕粉桂花糕咬了一口,入口软糯甜度适中,余味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这个味道自姨母故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到过了。
雁回瞧他拿着藕粉桂花糕要吃不吃,也自盘中拿了一块尝了一口:“味道挺不错的。”
宋予衡讥讽:“整日只会学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还不是为你学得,小殿下有心了。”
宋予衡牵了牵嘴角,把装着藕粉桂花糕的瓷盘拢到自己面前:“你想吃让卫则给你去买,这是然思特意做给我的,统共就这么几块。”
“不是不稀罕吗?”
用过早膳,宋予衡去梅扇亭对照着一本古籍残卷琢磨棋谱,石桌上摆了四五样点心,红泥小火炉上煮着茶,荔枝是快马加鞭一早送来的。
齐湘抱着满怀紫薇花悠哉悠哉地跺了进来,宋予衡嫌弃得往后避:“繁花堆砌,无半分雅趣。”
宋督公极挑剔,似齐湘这种艳俗审美难入他的眼,宋督公极冷淡,督公府触目所及之处皆为齐湘的插花杰作他也懒得搭理,以至于齐湘毫无自知之明的在他引以为豪的独特审美上越走越远。
宋予衡用棋谱拂落青衫上的紫薇花瓣:“朝中有何异动?”
齐湘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个粉瓷青花描金的双耳花瓶,认真往里面一枝一枝地插紫薇花:“今日是各州府入京报录的日子,御史大夫魏成弹劾两江总督丁中正私抬税收,圈用民田营造私宅。”
“魏成在朝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裴琅都要忌惮几分,区区一个两江总督仅今年收受的贿赂达五十八万两白银之多,更遑论贪污赈灾粮饷,圈地卖官,私收税赋。”
雁回问:“牵扯了多少人?”
“各州县小吏县令共五十八人,白纸黑字,进账白银名录,证人签字画押,人证物证具在。对了,魏成还呈给皇上一篇沉冤录,执笔之人是易礼秋。”
宋予衡落下一颗黑子:“今日早朝不止于此吧。”
齐湘剥了个荔枝继续道:“不得不说科举舞弊是个很好的引子,太子、平王、庆王全都牵扯其中,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为了独善其身三派势力狗咬狗。”
“丁中正密账一年有大半的银两流入庆王府,圈用民田今年最大的工程是为庆王侧妃的母族营造私宅。
平王死咬着这事不放,着人拿着血书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欺尊妄上,私用酷刑,暗杀良民,随便哪一条罪状成立都足够治他一个株连九族之罪。”
宋予衡看了眼棋谱又落了个白子,雁回皱眉:“明眼人都知道丁中正在扬州肆无忌惮的横征暴敛不过是仗着庆王在朝的威势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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