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的人变成了夏侯武威,他寸步不离,生怕她又从他眼前消失不见,那时失去她的惧怕,让他重新正视自己的心,不再去逃避面对她时,内心产生的悸动,不再拒抗那股暖流包围住自己时,他渴望耽溺的沉沦,他以为只是肉体上的欲望,男欢女爱的颈顶缠绵。
原来,摆在欲望的前头,是深浓的爱。
他爱她嘤咛撒娇似的甜嗓。
他爱她柔若无骨的身段,温暖地展臂搂抱他。
他爱她攀附在他身上时无助而使坏、天真而妖娇的密密拥吻。
他爱她在他耳边急急喘息、爱她不由自主泣吟著他的名、爱她以香软的唇,吻著他,在他的唇上、额上、心上,烙下吻痕。
他以为只是迷恋,迷恋她绝艳无比的容貌。
错了,他弄错了。
让他痴迷的,从来就不仅只是肉体。
他若真嫌恶她,在拥抱她无数目之后,便该觉得无趣、觉得痛苦、觉得腻了,不该如同此时,一股珍惜、一抹心痛,揪结于胸口,拽著她纤细的手腕,一遍遍深吻著她腕上勒淤,恨不得那勒痕是在自己身上。
这是件多简单易懂的事。
被她出让给冰心时的惊慌失措。
听见她说放过他时的毫无喜悦,他非但没松口气,反而感觉心,重重一震。
发觉她误解了他与冰心之间单纯关系的急欲解释。
听闻她困他所受到的辛苦、不曾告知予他的秘密,让他恨极自己,更怜她的痴傻。
失去她的痛彻心肺。
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
承认吧,夏侯武威,你不能没有她,你根本就爱著她!
“嗯……”床上睡娃翻身,暖被与身子搅和在一块儿,软绵绵的甜吁声,从心满意足的红唇溢出,她揉眼的模样娇憨可爱,长发披散枕面,柔柔亮亮,闪闪动人,螓首一偏,看见他就坐在床沿俯觑她。
“咦?你好像不太一样……”在地窖里,情况混乱,窖里昏暗,被抱回严家的半途她已睡了,连被人刷洗干挣、上药抹膏、喂食得饱饱都没有醒来,她没机会看清楚他,才会忽略掉他墨黑的长发变得……
她以为是错觉,揉揉眼,定睛再看,发间明显的亮自色泽,一丝、一丝、又一丝……白发。
她没看错,他黑发中夹杂了许多白发。
他只是浅笑。
她突然惊觉不对劲,眉宇浮现防御,弹坐起来:“我不是将你和冰心赶出去了吗?你在这里做什么?把你的东西收抬干挣,柜子里的衣裳桌子边的长剑床底下的皮靴还有这个这个跟那个那个,全都拿走,我不要看见它们,你走!”
对,就是这里怪怪的!
他不应该出现在她房里,不应该笑得眸子弯弯、唇儿弯弯,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种好似心满意足般的眼神。
他去地窖救她就已经够奇怪了,此刻还留在这儿,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救她或许是严家人手不够,特别去商请夏侯武威拨冗帮忙,帮完了忙,他就该回冰心身边去,坐在床沿看顾她的人,该是春儿、是小纱、是梦、是公孙谦、是乱七八糟的任何人,独独不会是他。
夏侯武威深啾她一眼,高大身躯站起来,顺从她的命令,收抬这屋子里,属于他的东西。
大布巾中央搁进了几件折叠整齐的衣裳,长剑摆桌上,几本他熟读的书册,以及她方才胡乱东指西指的这个那个,全数收抬打包,房里属于他的东西并不算少,这间房,不单单是她的,他也已经住了好些年,纯姑娘味的粉色闺阁,有了男人的刀剑武器,女孩家喜爱的珠玉小挂饰旁,添上了一幅阳刚十足的骏马图,雕花大木柜打开,有她与他的衣裳裤鞋,书架上,她爱读的杂册旁,伴随男人才爱的沉闷兵书或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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