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奈兰挑着桃花眼风流一扬,一掌击上,“驷马难追。”
“慕隐,妖皇已到三途河。”
有朱砂隐在殿外通报,声音一贯的寒,不见丝毫将临大敌的恐慌,殿内四人一齐跨出大殿,气势如踏遍天地的狂妄少年。
三途河前,众多妖精严阵以待,看那一盏孤灯心中总觉不安,这里的天呈紫白色,缕缕紫色烟雾在上空盘旋,忘川河水上有数万只残肢伸上,曼珠沙华也散出蛊惑人心的讯息。
赤红色烟体妖娆弥漫时,百名朱砂隐现身孤灯尽头,慕奈兰与魔界玄子齐现身在眼前。
“稀奇,幽冥界何时与魔界交好?”影碎诗拊掌大笑,来此之前他已感应到幽冥界附近有数千人潜伏,却未想是魔界玄子,慕奈兰倒是不客气。
“妖皇大驾幽冥界本少怎敢怠慢,专程请了魔界玄子前来接驾,你看还满意不?”慕奈兰妩媚的眨了眨眼,三途河畔隐藏的杀气直冲而上,看来人数不少。
索细宫极力配合着挖苦:“臭狐狸这话说的好,奈何仍是不懂待客之道,瞧瞧妖皇领了多少精兵来此串门,你这区区百名美人实在太不给人家妖皇面子,依本宫主之见,应当再招些人来摆足场面。”
言水宫闻言作恍然大悟状,“本宫主这记性愈发回去了,你们都别着急,幽冥界外本宫主早已替你备了千余人,随时供十一少差遣,可不能怠慢了妖皇,大老远的你连口忘川水也不给人家喝,真客气。”
慕奈兰撩了撩紫发,尖细的下颚一抬,随口接来,“说起待客之道你们三个都得跟本少好好学,来人,把随寒带出来。”言罢广袖一扫,立即有朱砂隐抱着被冰锁锁上且深度昏迷的砂袖过来,影随诗立即看出了砂袖的异常,全身血液应被冻结未得到循环,若没料错应该是被放进了暗池。
三途河紫白空的光打在影随诗超越世俗美的侧面上,颈脖上光泽点点直流锁骨,他眉目一动,尘寒便知他已怒不可抑。
“望舒剑来。”影碎诗赫然抬眸,杀气直逼慕奈兰,目光中寒意几深,千年冰锁乃祭殇山中白冰制成,除了幽冥半隐凤想兮的望舒剑,天下再无任何一样兵器可以将其斩断。
“望舒剑不是本少随身之物,不如妖皇遣人寻到凤想兮,再拿望舒剑不迟。”慕奈兰挑着紫发说的随意,却字句敲在言水宫心上,这狐狸是疯了吗?不是说凤想兮在宫内?怎么难道不在?眼下是什么意思?想让妖皇剥了凤想兮的皮吗!
影碎诗袖口一挥,数十名妖精接过砂袖离开了三途河,尘寒心领神会,立即带着人去找凤倾泠,言水宫欲追却被慕奈兰抓住手臂,听他轻笑一声往前踱了数步,以细如蚊鸣的声音俯在妖皇耳边,道:“凤想兮你轻易找不到,冰锁可助随寒身上的血永久凝固,若不及时疏通你取了望舒剑也无用处,但若妖皇肯屈尊与本少谈个条件,本少可令冰锁自动碎裂,如何?”
魔界三宫牢牢盯着慕奈兰,直觉上这狐狸定在耍什么把戏,影碎诗亦不敢松懈一丝警惕,唇边扬起一抹讥笑与自嘲,“本皇从未小觑你,但若本皇找到凤想兮,定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令你痛不欲生。”
“废话说多了心里爽?凤想兮既能转世如此之久不被本少找到,必然是出生在一个脱离三界六道的地方,不知妖皇你可有那般本事入寒岚岛,你若的进得去本少亦无话可说,届时莫忘了替本少问候问候习寒弋。”慕奈兰妖娆一笑分毫不嘴软,他在人界待了七百年,日日夜夜废寝忘食的找遍所有地方,天界妖界魔界任何地方都无凤想兮的影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降临到了寒岚岛。
听闻寒岚岛,影碎诗为之一震,那个地方从未有人去过,就连法力无边的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且不论是否属实,就现在情况而论,他没有别的选择,“慕奈兰,本皇日后定不会放过你。”
“这话略耳熟。”慕奈兰轻笑一掌送出,影碎诗闪身躲过,有一物在他眼中一晃而过,令他有一瞬的讶异。
“你若撤回南墓山,明日本少亲自上门斩断冰锁。”慕奈兰面向魔界三宫,表情严肃语气听来也不似玩味,身后的影碎诗却深知这话的意思。
“若是斩不断冰锁,本皇就让你死在南墓山。”
言罢碧光消失,三途河畔上的所有妖精也一瞬成烟,慕奈兰不以为意挑了挑眉,唇角携着几分轻佻。
“十一少,别以为本宫主是瞎子,你与妖皇商讨了些什么还不从实招来。”言水宫瞥了他一眼,这狐狸显然是在算计什么,而妖皇也接受了什么。
索细宫可不管他们嘀咕了什么,只感兴趣眼前之事,他伸出手叫唤道:“臭狐狸花招最多,碧发交出来,你这三途河跟本宫主天生反冲,越待越想发火。”
慕奈兰也不理他,懒洋洋笑起,弯弯的桃花眼满是善意,他客气着:“瞧你们说的什么话,本少又岂会言而无信呢?上回是个意外而已,本少能与妖皇商量什么,只不过本少帮他打开冰锁,他放过凤想兮,就这么简单。”
索细宫听这话似乎也不无道理,慕奈兰一向视凤想兮如命,言水宫却不敢相信他,他明明有本事三言两语让妖皇打道回府,又何须找他们来帮忙?这当中必定藏了什么猫腻,他眯起眼睛阴森森道:“你是否在碧发上动了手脚?”
“本少若动了手脚而你们三个人加起来数万年修为还会看不出来?岂不是废物?”一听这话慕奈兰立即就开心了,被嘲笑为废物的索细宫不甚耐心,还待还嘴就被西流宫瞪了一眼,他早已不耐烦做口舌之争,只把手一伸,“拿来。”
慕奈兰对他妩媚一笑,递上碧发怪腔怪调说:“学着点,这风度才配的上魔界三宫之首,难怪你们两千百年来还是这幅德行,修来修去还是不长进。”
他说的开心得了便宜扭进孤灯处,朱砂隐也随之消失,三途河转眼就剩他们三个,言水宫仔细琢磨刚才的事,慕奈兰故意引他们来幽冥界碰巧撞见妖皇,以助幽冥界退敌的借口交还碧发,似乎也无不妥,但总觉得这狐狸耍了什么诡计,索细宫哪里有他那么多心思,只管叫骂,“该死的臭狐狸七百年过去还这么牙尖嘴利的,本宫主没回都没占到便宜越听越来火,早晚剁了喂魂。”
“你都骂了他几千年还没骂够?哪一回见你真剁了他?”西流宫实在是受够了这三个长舌头的男人,一转身化作法光离开了幽冥界。
翌日,乱花山庄后山苍苍青竹拔地而立,年年岁岁经风雨不知寒,一眼望不到尽头,雨后的湿润引来阵阵清香,滴水落在竹叶上清脆的声响清澈而宁静,山中无飞禽走兽也无喧嚣繁杂,只余一缕清风,一间竹屋。
清风错立在竹屋前,目光远远望去被法力笼罩着的末雪楼,末雪空常年站在楼顶,碧发在空中时起时落,英挺消瘦的背影染上一层薄雾,惆怅而单薄,白衫轻舞仿似迎风而去,她望了许久才收回目光,行步到竹下的浮七生身旁,那日浮七生见到扶挽音后,噙满了泪水咬的嘴唇满是血,她悄然叹了一声,“七生,十一少只不过扯慌唬你,欺你七百年前从未下过凡间,陌意桑转世后未曾娶妻,你何苦这般对待自己?”
“清风,他这些年过的好吗?可有喜欢的女子?”浮七生对于那日的凤倾泠耿耿于怀,她看见扶挽音望向凤倾泠时眸中一丝丝掩藏极好的怜惜,这令她寝食难安,日渐清瘦。
“喜欢的女子?”清风错根本从没想过扶挽音会喜欢哪个女子,想起他今生转世的身世,不由苦笑,“他好不好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钟意的女子,这世间能与他并肩的就只有七生你,其余人怎配?”她怜惜的伸手抚摸浮七生脸上那道伤疤,似是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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