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光洁地面上,脱下鞋子揉了揉备受蹂躏的脚丫子,心底的苦水犹如滔滔江水,大有延绵不绝的趋势。
我怜爱地摸着自己那已经是人腿的可怜的鱼尾巴,忍不住感叹还是做鱼好,做人还要跳什么狗屁的舞。
尾巴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用来泅水的。可自打做了人之后我便不断地悖逆鱼类的伦常,不但用我那可怜的鱼尾学人走路,还时不时地用它踹人打架,现下居然还用尾巴踮在地上跟人学跳舞。
正当我兀自幽怨的时候,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罩了下来,我望着地上那一抹淡黑色的人影,忍不住捏着拳头在地上锤了两下,硬生生从苦涩的脸上挤出一朵笑,冲着黑影凑过去,紧着嗓子抛出满腔的柔情道:“嬷嬷怎么来了。”
饼二听着我一腔奇怪别扭的声音,忍不住笑着问道:“你那是什么腔调,说话的声音像只被踩断了脖颈的鸭子。”
望着他那张格外碍眼的脸,我嘿嘿一笑,恶毒地讽刺道:“原来是饼二嬷嬷大驾光临啊!失敬失敬!”
饼二笑嘻嘻回道:“好说好说!你怎么也在这儿?那道除夕的宫宴上你也要献艺?”
这真是一语戳中了我的痛楚。
我恼羞成怒地抄起地上放在一旁的绸扇朝饼二扔了过去,气得大吼:“滚!再不滚我打断你的狗腿!”一想起自己就是因为他,才被那三个木桩子逼拿着跳那蠢得要命的什么霓裳舞,就格外想结果了他的性命。
饼二刷地抖开绸扇,摆了个妖娆的舞姿道:“敢问!刘萱姑娘可在此地?”
刘萱?刘良娣的妹妹?隐约记得是有个什么刘姑娘跟我一道跳那个什么破舞,至于叫什么我还当真不大清楚,我望着快扭成麻花的饼二,一脸嫌恶地指了指屋子里面道:“那姓刘的姑娘在里头。”
“花姑娘!你要歇到什么时候?人家刘姑娘都独个儿在里头练了六回了。”耳边响起芹菜嬷嬷冰冷冷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捂着脸哼唧道:“求你再让我歇一歇吧!再跳下去我的脚趾头会断的……”
长木桩子好不留情地道:“我
若是再让姑娘歇着,指不定哪一日知雪和我们仨的脖子都会断。姑娘还是行行好别为难我们四个了。”
饼二望着一脸哀求模样的我,眼里满是惊奇,望向长木桩子的一双眼睛饱含敬意和崇拜,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嬷嬷你是怎么治住这只野牛的。”
野牛?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朝着饼二的脚下便是一招扫堂腿,饼二一时不防被我扫趴下,摔了个狗,我一脸得意地踮着脚尖在饼二周围蹦跶,洋洋得意地道:“你丫的才是野牛呢!若让我听见你还这么说我,下回还这么收拾你。”
芹菜嬷嬷在一旁看着蹦跶得欢畅的我,又垂眸看了看地上的饼二走到一旁先是向饼二谢罪,说完便闪回我跟前皱着眉道:“看来姑娘已经歇够了!”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拽着我的后领将我拖到了里间。
饼二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望着拖人的嬷嬷,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这个嬷嬷有武功,难怪野丫头会被她镇得死死的!”
刚被拖进内室知雪便一脸乞求地望着我,低声道:“求求你别再偷懒了,再偷懒兴许我明日就要被逐出宫去了,你想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我么?”
我揉着酸疼的手腕,委屈地道:“为了你我摇扇子摇到手都快断了,你居然还嫌我懒,你良心过意得去么?”
知雪情绪激动地指着跳台上,两手不断抖动扇子,扭着细腰跳得挥汗如雨刘大妹子。语气幽怨表情哀求地道:“人家刘姑娘从早间开始一直在跳,中途只喝了一次水,休息了半柱香。你!动不动就瘫在地上嚷嚷着脚疼,可你每次都没跳够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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