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婚难道会不自由吗?”
季泽清为难地说道:“我没结过婚,我——我不知道。”
我说道:“那你赶紧结婚试试,然后把结果告诉我。”
“你呢?”
“我?我不结婚。要是结婚都像我妈那样,我宁可不结婚。”
季泽清沉默了,他说:“没试过,你怎么知——知道呢?”
我也沉默了。
即便我被我妈伤得体无完肤,但在第二天我的理智还是恢复了。我要好好念书,然后去c大看冯佳柏。他是我永不灭的导航灯,不管旅途如何风雨交加,我总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我又投入到正常的复习计划里。季泽清无私地将他收到的考试模拟题与我分享。说“分享”也不太合适。季泽清仿佛并不在意自己高考的成败,每次收到从外地寄过来的那些考题时,他都不做,拆开后直接给我。我想,许是他太有自信了。
一个月后,我受伤的心渐渐恢复平静。这时,离考试只有几天的时间。我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黄城进入了梅雨季节,细雨纷飞,银丝杂乱。天空似是破了个洞,从早到晚,从周一到周日,丝丝缕缕,绵绵不断。黄城高中本在半山腰,操场上过道上都是泥泞的泥土,随便一走,裤腿上都是小泥巴。墙壁、桌子、杯子所有物件无不湿滑。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不黏腻的,让人烦躁。就这样,我们烦躁地到了高考前倒数第二天。
这一天,全部同学跟开追悼会似的,一脸严肃地都端在教室里上自习课,徐老师进来跟我说道:“纪晴冉,有人找你。”
我下意识地以为是我母亲,脸色一变,人也随之颤抖起来。季泽清看了我一眼,悄悄地握了握我的手。我吸了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于是我愤怒地甩着脚丫子出去了。
出了门,我看见迷迷蒙蒙的轻纱雨帘中,有一抹剪影,正看着我盈盈地笑。所有的画面都在失色,所有的声音都在消逝,只余眼前这个人和他的呼吸。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教室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看见他后,不由驻足看了看。看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心里有一种类似于母凭子贵的窃喜。
我看中的人,果然是这么夺目耀眼。
冯佳柏走了过来,白色的外套米色的裤子,一如第一次见他时那般简单干净。他看我发愣,说道:“冉冉,吓傻了吧?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
我想起前一阵子手机被我摔坏后,想着马上高考,就没再下山买手机,让我爸有急事打办公室座机。没想到竟然错过这么重要的电话。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说道:“你——你怎——怎么来了?”
冯佳柏抬起手来,帮我整理了乱七八糟的头发,说:“怎么在这个地方待得结巴啦?”
心思瞬间绕指柔。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看脚尖。
冯佳柏问道:“下午还有课吗?”
我摇摇头:“快考试了,最近都是自习。”
“可以翘课么?虽然不太好,但我是贵宾嘛,破例一次。”他眨了眨眼。
我当然同意,问道:“你想去哪里转?”
冯佳柏笑了起来:“客随主便,我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
我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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