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三不五时就要告假在家吗,就是为了等身上这味道散去。学堂里那些人的嘴,最狠毒了。若是身上沾着香味,指不定要怎么说人呢。”
学堂里的学生,不光是陈景焕的堂兄弟们,还有各位大人家的子侄,大多都是给他们做伴读的,也趁机约束这群子弟,以免终日无所事事,变成招猫逗狗的纨绔。可有些人,即便日日被礼义诗书熏陶着,嘴里的话也还是难听伤人。
陈景焕略一想,就猜到了钱仲蛰担心的事。他大概是怕那些人觉得男子身上不该有香味,熏香的都是女子,然后借机欺凌他。
“你想多了,令尊可是钱大人,谁敢欺凌你啊?”陈景焕笑着打消他的担心,可钱仲蛰并不买账。
“四公子不知道,就是那些暗戳戳的嘲笑才最伤人呢。若他们光明正大来欺负我,我反倒还能出手呢——算了算了,当着小郡主的面,还是不说这个了。今日是干什么来了?”
陈景焕的思绪一断,忘了刚刚自己要问什么了,索性借着这话头说下去。
“无聊,来找你玩玩。”
“小郡主也无聊?甚少听说小郡主爱跟着哥哥们串门啊。钱某竟然有此殊荣,真是荣幸之至。”
他对着陈燕昭笑起来,但陈燕昭却无端从他的笑容里察觉到了危险。
她又往陈景焕怀里缩了缩,并且闭上了眼。
她想用能力看看眼前这男人。可陈景焕都已经跟他聊了几个来回了,陈燕昭眼前还是一片黑暗,那意味着,陈燕昭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概率屈指可数,陈燕昭一时呆住了。
“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呢喃出声。
两人的交谈声停下了,显然是都听见了陈燕昭的声音。
“怎么了?”陈景焕低头去看陈燕昭。
钱仲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探寻地看了过来。陈燕昭后知后觉自己又说漏嘴了,赶紧否认:“没事没事,昭儿……昭儿闻不见香料的味道了。”
她赶紧随口扯了个不相干的。倒没说谎,她确实闻不到那香料的味道了。
陈景焕听了之后,耸了耸鼻子,也惊奇地说:“我也闻不到了,怎么回事?”
两人都没有察觉,在陈景焕的话出口之后,钱仲蛰轻轻松了口气。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一根细长的银质棍子,随手在香炉里拨了拨:“久处其间,也便闻不到冲鼻的气味了。两位大概是习惯了,并不是闻不到,而是将它忽略了。”
陈景焕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点点头,朝钱仲蛰竖了个大拇指:“还以为你上课的时候光在走神,什么都没听见呢,原来也是学到了真本领的。”
钱仲蛰却笑着摇头:“自己悟出来的罢了。”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陈景焕没听明白,也怕自己露怯,没多问。
“你姐姐呢,适才进府这一路都没见到她。”陈景焕牢记大哥的叮嘱,生硬的转了话题,借口找的都很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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