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坦然道:“上次便想这么做了,只是那时觉得不合规矩。”沈映宵半天没能从他手下跑出去,忍不住顶撞道:“现在难道就合规矩了?”凌尘:“修的是天道,何须注重世俗伦常。”沈映宵:“……”不是,有些世俗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比如光天化日不要玩徒弟的尾巴,要是实在想,就等晚上关好门……剑灵看不下去了:“你还真是一回本体就收敛了不少——换个角度,假装你现在是分身。”沈映宵默然片刻,豁出去了,干脆一沉腰把整条纤长的鱼尾平铺在床上,大方道:“摸吧!”……反正也就这几天。等他收拢好乱窜的浊气,就别想再见到这东西。凌尘竟真没跟他客气,伸手拢住底部最细的地方,五指缓缓往尾鳍滑去。暴露在空气中的鱼尾冰冰凉凉,荷叶般滴水不沾,半透明的尾鳍如同一簇名贵的薄纱,触手柔软。再往上,鳞片细腻光滑,并不硌手,反倒像一片水晶铺成的精致软甲。凌尘心情肉眼可见地有了好转。另一边。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总管”一边处理着选亲事宜,一边忍不住频频走神,脑中总是翻来覆去地闪过前不久看到的画面。戚怀风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别人花十数时间才能学会的功法,他看上几遍便能领悟。别人一辈子都焦头烂额的精妙阵法,他也能很快解开其中关窍。他几乎从未遇到过参不透的事物,然而此时,一大片迷团在他脑中纠缠,让他的眉心渐渐越蹙越深。先前他赶到御花园的池边时,正好看到师尊给师兄披上衣服,将人从水中抱起。池畔满是那个妖兽的气息,甚至连凌尘和沈映宵身上也沾着,可银面人却不知所踪。因此那时戚怀风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妖兽把两人……然后不收拾现场,一走了之。不过后来缓过来一些,重新回顾那一副让人杀意暴涨的场景,戚怀风又渐渐觉出不对:师尊身上衣服齐整,不像是……,反倒是师兄……一想起沈映宵当时的模样,戚怀风额角青筋就突突直跳。不过这倒成了一条线索:首先师兄那时肯定出了事,所以做事的是谁?那个无耻的丹修一定也参与其中了,可如果是他……那师尊又做了什么,难道只是在旁边看着?另外,师尊似乎认定了那妖兽是师兄的心魔。所以当时,凌尘究竟会怎么做?场景如同一团乱麻,而且越理越乱,更糟的是,梳理出的十数种结果全都只会让人杀心顿起。戚怀风这些年在外游历,见了不少荒诞且匪夷所思的破事,可不管哪一件拎到面前,都不如他现在亲身经历的这些。杀意和疑问攒得太多,他一时连眉心都疼了起来。“一味猜测也不是办法,不如试着找师尊问个清楚。”戚怀风慢慢掐着眉心,心中暗道,“师尊或许只是被那个丹修蒙蔽,若能揭穿它……”他实在无法对这件事坐视不理。因此现在再不想看到那两个同门,戚怀风也还是将附近的宫人支走,然后闭了闭眼,紧抿着唇往寝殿走去。……寝殿当中。少城主正在被客卿抱着摸尾巴。沈映宵刚才伸尾巴的时候大义凛然,此时被摸了两把才知道后悔——虽然这东西完全不像他本身的部件,可反馈回来的触感却无比真实,甚至比往日更加敏锐。凌尘认真品鉴,沈映宵一本正经地撑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又挪动着想跑。凌尘回过神,转头看到徒弟脸上漫起的绯红,略微一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正想把玩的似乎不是这条鱼尾,而是那天晚上抵在自己腰侧的腿。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下一瞬,简直像在迎合他的想法一样,那条鱼尾忽的闪过一片银光,而后银纹褪去,化成了两条修长的腿。……沈映宵方才心跳加速,满脑子想着怎么溜走,一急之下竟真的疏通开了体内堵塞的浊气。他心里一喜,可还没等钻回被子,便被重新握住了脚腕,凌尘轻声问:“你可知我方才在想什么?”沈映宵:“……?”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不兴猜。正想岔开话题,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沈映宵一个激灵,倏地回过头,就见他安排守门的傀儡已经化为飞灰。而门口,总管保持着推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沈映宵也僵住了。反倒是本该最不适应这种场面的凌尘抬起头,望了戚怀风一眼,然后像往日里教导徒弟一般道:“擅闯长辈所在的房间,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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