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看了一眼他的手:“松开。”沈映宵只好改口:“我,我离开这里会暴毙身亡。”凌尘:“……”他怀疑这只是被用来敷衍他的托词,可想起徒弟这段时间筛子似的身体状况,又不敢赌。正想着,沈映宵趁他迟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桌沿,抓过宫人刚刚放在桌上的另一只酒盅,咕咚饮尽。旁边发酒的宫人是个傀儡。沈映宵原以为它送完酒,就会将人登记在册。可事实证明这东西竟有一定的分辨能力——刚才那杯酒洒了,它就没有记下,而是用一模一样的动作,机械地重新倒了一杯。……似乎只有将这杯酒喝了,它才会把凌尘记录入册。沈映宵于是就趁凌尘不备,把酒抢了。喝完也没敢看他的脸色,只转头去看那只傀儡。谁知傀儡的目光却仍在凌尘身上,似乎是见饮酒的人不对,它又一次取过酒盅,在汩汩水声中,倒了沈映宵活了这么多年,总算领会到了什么叫不敢回头看爆炸。他缓过劲以后扭头就跑,而凌尘反应居然慢了一拍,竟真让他从怀里蹿了出去。沈映宵出了大殿,绕了一圈,又不放心地溜了回来,躲在柱子后面远远偷看。凌尘背对着他,抬手缓缓拭去唇边残留的酒液。原本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此时沈映宵看着他的背影,却竟然觉得像在看一座火山。沈映宵忐忑:“……师尊生气了?”魔尊拢着宽袖飘在一旁,幸灾乐祸:“是有些火气,哪种火气就不好说了。”沈映宵眼角一跳,让剑灵把这没一句正经话的残魂拍飞出去。他留意着殿中情形,就见那送酒的宫人没再纠缠凌尘,去了下一桌倒酒。沈映宵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谁知下一瞬,隔壁有个人眼珠一转,忽然指向凌尘,大声道:“我看到刚才这人与侍卫苟合,不干净了,他不能继……!”话音未尽,那人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像被一汪水哽住,挣扎着说不出话。凌尘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那人便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其他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只当那是个一杯倒说胡话的。也有离得近的看到了全程,却担心步上那人的后尘,不敢招惹凌尘,垂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沈映宵混在侍卫当中,满脑子都是“苟合”、“不干净了”绕来绕去。他一方面气愤这人要污师尊的名声,另一方面脑中又总是闪过刚才的画面——虽说那只是情势所迫,并不是为了以下犯上……可这会儿后劲上来,刚刚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的触觉和感知一下从记忆中腾起,他整张脸都红了。“……”还好有侍卫的面具遮着,否则也太尴尬了。趁凌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沈映宵悄悄溜了。……这里御不了剑,沈映宵换回自己原本的着装,一路从窗户翻回寝殿,和衣倒在了榻上。他缓了缓,阖眸内视,很快便觉出腹中多了一团东西——那杯酒里掺着一股隐蔽的能量,原本藏匿无踪,但受他体内的魔种沾染,却渐渐有了踪迹。沈映宵正想细探,可这时,房门嘎吱一响,有人推门而入。他一怔,连忙让剑灵掩住自己体内的动静,熟练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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