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切玉脸色严肃起来,接过这张纸放在桌上,蹲下身认真去看他的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什么不适?”
“哎呀没有,你快去看看那张纸,”明霜雪晃了晃手,有些着急,“我才没有那么弱呢。”
时切玉再三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起身,从桌上拿起那张纸和从刘长老那处获得的信对比,明霜雪也从地上扑腾起来凑过去看:“怎么样,也没有什么关系?”
“字迹倒是相同,”时切玉细细对比了下,“上面的气息……刘长老那处的信太干净了,倒像是特意被掩盖过一样,做得太干净,反倒惹人怀疑。”
他把那封信放入特制的药水中浸泡了三天三夜,再拿出时能发现被掩盖的一丝气息,但是过于微弱,一不留神就会随风飘散。
“我倒是觉得挺像的,”明霜雪接过来比对了一下,又凑过去嗅了嗅,“都是一股子臭味。”
一股子阴寒的、混沌的、不含任何正面情绪的能量的味道。
时切玉连忙制止他这种到处乱嗅乱把东西往嘴里塞的行为,把两张纸重新塞回信封中:“要小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明霜雪随口敷衍了两句,时切玉看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眉心突突直跳,深吸了口气,在明霜雪一脸茫然中伸出手揉乱了他一头秀发。
明霜雪:?
怎么肥四?
“咳,你头发乱了,我替你理理。”时切玉掩饰地咳了一下,看着茫然的小狐狸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心虚,上前把他额前的乱发拨弄了下去。
明霜雪耳尖动了动,看了看自己散乱的头发,又看了看面前一脸心虚的某位仙尊:“仙尊,您贵庚啊?我刚满月的侄女都不会玩别人头发了!”
时切玉的耳根都红了,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朝他拱了拱手:“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明霜雪别过脸去抬了抬下巴,故作冷淡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仙尊大人此举我可不敢当……噗嗤,你快起来,咳咳,你过来,给我把毛毛梳顺了,不然……”
他顿了顿,抿唇想了好一会才开口:“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嚯,好大的威胁,仙尊大人被恐吓住了,连忙把毛发乱糟糟的狐仙大人抱入怀中,拿起玉梳细细地去理顺东一络西一缕的毛毛。
小狐狸舒服地在仙尊大人怀中摊成狐饼,爪子不安分地拨弄仙尊腰间的玉佩:“话说,那个师姐可有审出什么了吗?”
“只有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她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有一件事很有趣。”时切玉慢条斯理地梳理柔顺的毛毛,趁小狐狸不注意把毛茸茸的大尾巴玩了一遍又一遍。
他语气温柔,眼底却不见笑意:“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没有人记得她的姓氏。”
姓名姓名,是一个人在社会上辨认自己的符号。
在修真界中,姓氏是标记,名字是印记,有姓有名,才能被天道记录,在修真路途上前进。
哪怕只是一个小名,也是独属于这个人的标号,若是有朝一日失魂,亲眷也能唤着他的名,靠着些旧物找到他的魂魄。
只是单独的“师姐”二字,又算是什么记号呢?
过去那些奇怪的事情便如线走珠,一时间都串连起来,豁然开朗。
怪不得,怪不得明明她参与了每件事却让人下意识忽略;怪不得宗门大阵会视她为无物;怪不得无人能记清她的样貌,明明已达筑基却依旧可以悄无声息地于练气期弟子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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